麻了!
我麻了!
徹底麻了!
我趕緊坐起了身,裴翊禮也緩緩睜開了眼。看見我又坐在他的床上,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好像并沒有什麼反應。
「翊哥,你和姜老師……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是裴翊禮的小助理小松,他應該是來送飯的。
裴翊禮像是反應了過來,也坐起了身,黑色拉鏈衫沒拉好,松松散散地掛在他身上,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肩膀,看起來分外妖嬈。
「先把門關上。」裴翊禮反應比我快,我噌地下了床,站在床邊像等待審判的犯人。
小松關了門過來,我趕緊上前解釋:「小松,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真的,你不要誤會,我沒有玷污你家裴老師的清譽,你相信我,這只是個誤會!」
「不不不,姜老師,你們,不、不用跟我解釋。」小松也激動得結巴了起來。
「別出去亂說。」裴翊禮只是簡簡單單地說了幾個字。
「好的,翊哥我知道的。」小松把桌上的保溫盒都打開,「嫂子你快來吃飯。」
嫂、嫂子???
「我不是,我沒有!」
「我們翊哥萬年鐵樹終于開花了,我可太高興了,嫂子你和翊哥慢用,我不打擾了。放心我嘴超緊,不會告訴其他人的。」小松屁顛屁顛地出去了。
「你為什麼不解釋一下啊?」
「有用嗎?我告訴他下雨天你就會大變活人一樣出現在我床上,他會信?」裴翊禮整了整外套白了我一眼。
「……」
「過來吃飯吧。」
4
劇組的拍攝挺順利,一轉眼兩個多月過去了,五月份影視城就徹底進入到了夏天的狀態。
大家每天頂著大太陽在 30 多攝氏度的天氣里拍戲,加上各種燈光的高溫照射,每天都熱到炸裂,所有的人都在期望著趕緊下雨降降溫。
我好像也有半個多月沒有出現在裴翊禮的床上了。
說實話,雖然我是劇里的女二,但是很多戲份都是跟其他人拍攝的,真正能和裴翊禮對戲的機會并不是很多,自然也就沒什麼機會能和他打交道。
我和裴翊禮之間隔了十八線之遠,要不是那個奇異的特異功能會在下雨天把我送到他床上的話,只要他不想見我,我們就可以一輩子都沒有交集,這就是現實呀,一想到這心里不自覺地就會有些發酸。
今天拍攝的戲份是寧詢凱旋,皇帝舉辦盛大的宮宴來慶祝,大將軍被召回了都城加封,霜兒跟隨大將軍一同來參加這場宮宴。寧詢在宮宴上請求皇帝同意他與女主林意眠的婚事,皇帝在答應之余為了嘉獎大將軍,同時指婚了霜兒與寧詢的婚事。說起來是好事成雙,但寧詢心里卻非常痛苦,若是不答應,那他與林意眠的婚事也得告吹,若是答應,那他便無法實現他一生只娶林意眠一人為妻的承諾。
這場戲場面非常盛大,幾乎所有的主演都出現了。
主演加上群演還有工作人員兩百多號人擠在宮殿里,又熱又吵又悶,簡直像蒸籠一般。
我跟飾演我哥哥的男演員顧然坐在一起,整個前半部分的拍攝我也多是和他一起。他雖然演的是我哥哥,但實際卻比我小三歲,還是電影學院的學生,所以我經常調侃他長得太老氣,他也經常吐槽我,在組里我們倆的關系還不錯。
裴翊禮坐在我的斜對面,女主陸芙跟著演她父親的老演員坐在我旁邊的座位上。
這時有個女演員姍姍來遲,化妝師、發型師和助理跟著一起進了來。她直徑坐到了裴翊禮旁邊的座位上,助理站在一旁扇風,化妝師和發型師也手忙腳亂地幫她在整理。
我用腿撞了撞顧然,小聲問道:「這誰啊?這麼大的陣仗?」
「據說是資方某個老板的女兒。」顧然小聲在我耳旁說道。
「關系戶啊,帶資進組?」
「女四號,好像叫鄭妍如吧?才進劇組沒幾天,都快把副導演搞翻了,一進來就要求要用單獨的妝發,多一分鐘的班都不拍到時間了就走人,關鍵演技還賊差,出了瞪眼撅嘴啥都不會,純純的玩票過癮的。」
女四號,那不就是我之前試的長公主的角色?
「那你可慘了,她后面跟你還有好多對手戲呢。」
戲里長公主在這場宮宴上對霜兒的哥哥顧郡山一見鐘情,后期還有一些感情線在。
「可不是嘛,老天保佑她不要坑我。」
副導演要求相關工作人員出鏡,我倆趕緊收起了八卦,端坐好,女四號的化妝師和發型師還在那忙活。
「那幾個,誰的工作人員,都要開拍了,還不出鏡!」張導是最重視片場紀律的人,不高興地直接拿喇叭開喊。
那幾個女四號的工作人員才匆匆離了場,我跟顧然相視一笑,抬頭時跟對面裴翊禮的目光撞了個正著,他手里拿著一支道具酒杯把玩,眼眸像一汪湖水,深邃得看不見底,黑暗之下蘊藏了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怒氣。
我有些不明所以他這莫名的怒氣是為何,只得對他大方地笑了笑。倏爾,他別開了眼神,看向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