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萬?”她怔了,完全弄不懂現在的狀況。
他卻把她的訝然當成驚喜,眼神更加不屑,“不必客氣,就當我謝謝你陪我睡了幾個晚上。”
陪他……睡?
她全身發涼,如墜冰窖。
被自己最愛的人如此輕賤--地獄,也不過如此吧。
“明天我讓人把支票送給你,你目的達到,可以走了。”他冷淡地下逐客令。
她卻動也不動。
“我要你滾!”他暴怒。
憤怒的咆哮終于引來某個窈窕的倩影,是丁琴媛,她正走向兩人,妝點得萬種風情的臉寫著不滿。
“這是怎麼回事?”她問徐浪遠,眼眸卻直直瞪著抱著嬰孩的董湘愛。
“沒事!”徐浪遠粗魯應道,正想把她拉走時,她卻認出了董湘愛。
“你就是那天到辦公室來找浪遠的人?”尖銳的嗓音滿蘊嘲諷,“怎麼?你帶著孩子專程來向我們祝福嗎?”
董湘愛沒有回答,定立原地,一動不動。
“你該不會想說這孩子是浪遠的吧?哈!想麻雀變鳳凰也不要用這種可笑的手段!”
刻薄的言語宛如利刃,剜割董湘愛的心,她身子忽冷忽熱,顫顫揚起一張蒼白似雪的容顏,這才發現會場內部分賓客已經發現此處的異樣,紛紛將疑問的眼光投射過來。
這麼多人看著她,看著她跟寶寶。他們是怎麼想的呢?
董湘愛驀地咬牙,偏過頭。
徐浪遠也注意到眾人異樣的視線了,下頷肌肉一陣激烈抽動,“你還不走?難道還想在這里讓別人看笑話嗎?”
看……笑話?
他是這樣想的嗎?她是個……笑話?
揚起眸,她凄楚地望向他冷淡的臉,“浪遠,你真的認為……我會拿你的錢?”
“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
心,涼了。
當著這許多人的面,他如此侮辱她,她還能再說什麼?再求什麼?他根本……毫不在意她啊!
“……如果你想要婚姻的話,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娶你的!”
婚姻?聽聞這個名詞,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她一直笑,一直笑,笑得嗓子都啞了,笑得徐浪遠心神不定。
然后她終于揚起沾上淚珠的眼睫,“我究竟為什麼會愛上你呢?浪遠,究竟為什麼呢?”
“你確定你是真的愛上我嗎?”黑眸掠過譏嘲暗影,“好吧,就算你真的愛我,那也是你的不幸,誰要你愛上一個負心浪子呢?我早警告你,我不相信愛情。”
“是的,你不相信愛情--”她啞聲重復。
或許,是她的錯吧。明知道他是個游戲情場的浪子,卻還是被他吸引;明知道他曾對其他女人負心,還癡癡地以為自己會是例外;明知道他不相信愛情,還不顧一切地愛上他。
或許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吧。
誰要她愛上一個負心人?誰要她一顆心全掏給一個不該愛的人?
是她自己傻,所以,不該怨的……
“我懂了,浪遠,我終于懂了。”她喃喃,眼眶依然發紅,淚水卻風干了。
“……你走吧。”
“我會走的,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再纏著你的。”紅腫的眸定定望他,“可是浪遠,你要記住一件事。”
“什麼?”他不耐地說。
“你要記住,今天是你要我走的。”她好輕好輕地說,“我走了,就永遠不會再回頭。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