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人家要喝嘛。”她嬌嬌地抗議,“我不要回去。”
“小愛!”他扶正她癱軟的身子,低斥,“聽話。”
“我--”眼圈一紅,“不要嘛,我還沒見到他--”
“晚了,他不會來了。”
“他又不來?”她眨眼,“他到底去哪兒了?為什麼躲我?”
“小愛。”
“禹哥,你說,浪遠為什麼躲我?”她緊緊拽住他的手,急切地問道,“他為什麼突然搬出去?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
“小愛,你醉了……”
“我沒醉!沒醉!”她要賴,背靠在沙發上,用手掩著眸,“我明明沒有嘛,你不要這樣瞧不起我。”
她在哭吧?那顫抖的手,掩飾的必是淚光瑩瑩的眸。
殷賢禹心一扯,展臂將她攬入懷里,扶起她嬌柔無力的身子,“乖,跟我回去,小愛。”
“我不要,不要!”她趴在他胸懷里哭。
“走吧,小愛。”他柔聲誘哄她,“聽話。”
她沒再抗拒,由著他攬住她的腰,帶著她慢慢走向大門,經過汪明琦時,他好不容易松開的眉頭又是一攏。
“別老是抽煙!”他斥她。
她只是淡淡一笑,“湘愛麻煩你照顧了。”
“我知道。”他點點頭,眸光回到懷中臉頰呈現不正常暈紅狀態的女人,“小愛,難受嗎?”他輕拍她的頰,“要不要喝點水?”
“浪遠--”回應他的,是一聲模糊凄楚的低喚。
他搖搖頭,望向她的眸光更柔,“傻瓜。”撐起她,他帶著她步出酒吧,上了他的愛車。
一路上,她只是靜靜坐著,緊閉著眸,偶爾滑落幾顆晶瑩淚珠。
回到她的公寓,一屋的凌亂清楚地揭示了主人這幾天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再看看浴室、臥房,確定這里又回復成單身女子的孤獨空間。
看樣子,那個叫徐浪遠的男子是真的離開了。
他怎能如此狠心!
一念及此,殷賢禹的胸膛驀地掠過一陣憤慨,他平定呼吸,克制翻騰的情緒,好一會兒,才端著熱茶,走向正蜷縮在床上輾轉的董湘愛。
“起來,小愛。”他喚她,“喝點熱茶。”
“不要。”她推開他,臉頰異常地紅。
他看著,忽地有些擔心,急忙伸手覆上她前額。
有些發燙--是純粹酒醉?或者還發了點燒?
毆賢禹不確定,只得喂了迷迷糊糊的她喝了幾口茶后,起身在屋里找溫度計。
好不容易,他終于找到了,甩了甩溫度計后,將它塞入董湘愛柔軟的唇。她直覺想吐出。
“什……麼?”
“含著。”他命令她,“我量一下體溫。”
“我沒病……”她模糊抗議。
“聽話。”他將她推回床上。
她無力反抗,只覺全身柔軟,像具被抽光了精力的破娃娃。于是,她緩緩掩落眼睫。
兩分鐘后,殷賢禹取回溫度計,就著燈光細看。
三十七度半。還好,只是微微發燒。
“我……沒事吧?”她喃喃道。
“還好。不過還是吃點藥比較好,你等一下。”他站起身,再度翻箱倒柜找藥,終于在抽屜里找到幾顆感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