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頷首,端起酒杯,啜飲。
日本清酒是基酒,似乎還加了梅子酒,一點酸,一點甜,一點澀,一點難以分辨的滋味……
“好喝嗎?”
“嗯。”
“喝下它后侮嗎?”
她搖頭。
“所以叫‘不悔’。”黑眸笑意燦燦。
“嗄?”她愕然,驀地惱怒。
又捉弄她了。這人,似乎以捉弄她為樂。
有些懊惱地瞪他,有些懊惱自己主動前來這里招惹他,有些懊惱呼吸急促,有些懊惱一顆心在胸膛里躍動不定。
可卻不后悔。
“你是Bartender?”
“嗯哼。”
“只是Bartender?”
“怎麼?你很失望嗎?”他笑意深刻,“我只是個酒保不符合你為白馬王子定下的標準嗎?”
是的,對一個女人來說,他確實不合標準。
太放蕩、太頹廢、太邪氣、太自以為是,他不溫柔、不體貼,沒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不是個事業有成的男人。
他只是個酒保,一個游蕩于黑夜、賣弄性感的男子。
他是個酒保,只是個酒保……
“失望嗎?”他忽地側過頭,在她敏感的耳畔輕輕吹氣。
“我——”嗓音梗在喉頭。
“比起那個向你求婚的男人,實在差太多吧?!”俊挺的鼻尖挑逗地擦過她的臉頰。
體溫,瞬間直線上升。
她好熱……
“或者我們玩一個晚上就好?一個激情的、火熱的、永生難忘的夜晚,”鼻尖擦過她柔軟的唇,“好讓你帶著這個浪漫回憶,甘心嫁為人婦。”
她緊緊咬牙。
“Onenightstand,有沒有試過?”黑眸像兩道魔咒,緊緊禁錮她。
她重重喘氣,酸甜苦澀的酒味與他陽剛清爽的氣息微妙地交融。
“看你這樣子,想必沒試過吧?”他低低地笑,“你的眼睛,純潔得像只小白兔,豐滿的嘴唇,大概沒有幾個男人嘗過……有人嘗過嗎?”拇指壓上她的唇辦,緩緩揉搓,“你那個白馬王子男朋友?”
“……沒有人嘗過吧?”久久得不到她的回應,他啞聲繼續,“我真幸運。”涼涼的唇啄了她一口,舌尖緩緩舔過,“今晚跟我走,寶貝,我會讓你嘗嘗什麼叫情欲,什麼叫欲仙欲死。我會吻你,吻遍你全身上下,直到你的腳趾頭都蜷曲起來。我還會摸你,用我的手,我的身體——啊,你全身發熱呢,想要了嗎?等一等,再忍一忍,我們不能在這里。雖然我很想當場要你,很想現在就一口吞下你,不過……”
啪!
清脆的聲響倏地止住他低啞的呢喃,他揚起頭。
“你……你不要太過分!”她怒瞪他,嫣紅的臉頰不是因為情欲,而是遭人侮辱的憤慨。
伸手撫上微微熱辣的臉頰,他忽地笑了。
還是那麼瀟灑,那麼不羈、那麼可惡,星眸燦燦的,閃著某種類似笑意的輝芒。
“你發起脾氣來很迷人。我喜歡。”他淡淡地說。
她緊緊皺眉。
“只是跟你開玩笑的,湘湘。”他親昵地喚,繼續調酒的動作。不一會兒,四杯顏色不一的調酒擱上托盤,“拿去給你的朋友吧。”
她愣然,不動。
望著她茫然得近乎可愛的神態,他微笑更深,不覺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我們交個朋友好嗎?湘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