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歲整個人宛如掉進黑沉沉的沼澤地,苦澀沒入口鼻,難以呼吸。
她出的事,轟動全公司。
陸南承不可能不知道。
他卻和慕依依約會去了……
究竟是有多不在意自己,他才會無視她到這個地步?
姜歲歲失魂落魄離開。
又不知不覺走到了陸南承的休息套房,打開房門,坐在沙發上靜靜等著。
時間滴答而過。
每分每秒,都好像是落在姜歲歲心上的刀。
她凝著沙發上的機長服,滾下的淚好像是心頭的血。
此時此刻,他和慕依依在做什麼?
他什麼時候才回來……
整點的鐘聲響了一次又一次。
終于,早上七點。
“滴答”一聲,門被打開。
姜歲歲回過神,忙從沙發上起身回頭:“南承……”
剛一開口,對上他冷漠厭惡的眼,她生生打了個激靈。
陸南承的眼神,比深夜的寒風還要冷。
第六章 夫妻關系
“你來這里做什麼?”
陸南承走進來,擦肩而過的瞬間,酒味和著香水味撲面而來。
姜歲歲心頭一刺。
這香水味,她在慕依依身上聞到過。
他們該是如何親密,他身上才會染上這樣濃烈的氣味?
姜歲歲顫抖握拳,忍著難堪,說出請求:“我在群里被人傳了不雅照,想請你幫我解釋,那天晚上……”
話還沒說完,陸南承驟然冷臉打斷:“姜副機師,你的事跟我沒有關系。”
他……在和她劃清界限?
他……也不信她?
“陸南承,我是被冤枉的!”姜歲歲凝著他冷清的臉,淚水再也忍不住落下:“如果你不幫我,我的名聲就毀了。”
“那是你自己的事。”
陸南承眼里明明白白寫著,他不會幫他。
說完,他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這一刻,姜歲歲總算知道,心如死灰是什麼滋味……
上午十點,召開處決大會。
公司高層和重要股東都出席。
偌大的會議室,坐滿了人,看上去很擁擠,可姜歲歲卻只感覺到無邊的孤寂。
她等待著最后的審判,而那個唯一的人證陸南承,不愿意幫她。
“姜歲歲道德敗壞,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公司的聲譽,經過我們商議,開除姜歲歲,并且通報整個行業。”
“持反對意見的可舉手,票數多可重新商議,決定時間五秒。”
姜歲歲下意識看向陸南承。
他端坐著,以審判者的姿態。
自始至終,無動于衷。
姜歲歲自嘲著,這些年的自欺欺人化作血淚,一點點落下。
瞧,她愛上的是怎樣一個無情的男人?
“時間到,反對票數過少,現在我宣布,開除——”
這時,會議室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一道蒼老憤怒的聲音傳進來:“你們合伙欺負我孫女,當我老頭子是死的嗎!”
姜歲歲抬頭望去,卻見到爺爺穿著一身病號服匆匆走了進來。
“爺爺!”
所有的失望和委屈在這一刻都化做擔憂。
她飛快奔向門口,一把扶住人。
握著他的手,姜歲歲才發現爺爺手背上正貼著輸液的白膠布,此刻被殷紅血跡滲透。
爺爺分明是從醫院急忙趕過來的。
盡管姜歲歲努力壓制,可嗓音還是止不住顫:“爺爺,你生病了怎麼不告訴我……”
“爺爺沒事,我這就為你主持公道,證明清白!”
姜老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枯老的手為她擦淚:“我家的小歲是最優秀,最高潔的飛行員,我還等著在元宵慶典上看你的飛行表演呢。
”
姜歲歲握緊他的手,喉間酸澀得說不出話。
接著,姜老擋在她的面前,直視對面的一大群人,冷聲道:“身為董事會的股東,為什麼這次開會不通知我?”
很快有人答:“姜老,我們也是按照制度辦事,你孫女所為嚴重影響公司聲譽。你作為親屬,不能參與投票。”
“當然,你若硬是覺得你孫女是清白的,就請拿出證據來。”
“證據當然有。董事會也別急著給我孫女定罪。”
話落,姜老示意身后的律師上前,把12月24號的醫院監控,以及陸南承的病例都發給眾人看。
最后,姜老目光定格在陸南承身上,失望透頂:“陸南承,12月24號那天你急性腸胃炎住院,小歲不眠不休,照顧了你一天一夜!她對你用情至深,可你呢?”
“她被眾人誣陷的時候,你明知道真相竟然一句話都不說,你就是這麼照顧自己妻子的!”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姜副機師和陸機長竟然是夫妻!”
第七章 最痛的失約
陸南承年輕有為,是公司的風云人物。
他的一舉一動備受關注,他最近和慕依依訂婚的事,公司高層也都聽說過。
一時間,不少人都憐憫望向姜歲歲。
那目光仿佛在說:“真是可憐。”
“丈夫為了情敵,竟然把她踢出了機組”
……
姜歲歲難堪握緊手,卻見陸南承正朝著她走來。
他在她面前站定,眼中沒有半絲愧疚,只有一種理所當然的冷漠。
姜歲歲心頭一跳,不安的情緒蔓延開來,剛想阻止陸南承說話。
他殘忍的話終究是先一步吐出:“當初,是你們非要我娶。”
誰都聽明白了。
這場婚姻,陸南承不情不愿,所以,他不會管姜歲歲的死活。
其他人也不曾想到,當著姜老的面,他也這樣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