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我在一起的是金辟靄,可不是喬醇。想跟我在一起的話就拿出點誠意。」
「那……我晚上請關警官吃飯?」
他勉為其難地答應:「可以,晚上七點,不要遲到。還有,不許讓辛支祁挨著你!我會找葉陽調監控檢查。」
「好哦。」
42
「那麼,我們就到此為止了。」
辛支祁的眼睛很亮,瞳仁大,眼尾略微下垂,即便只是普通的注視,也是深情模樣。
我不會再去分辨他眼中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了。
他張嘴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他忽然拿起桌上的花遞給我。
我的生日就在五月,往年每到這個時候他的秘書會訂一束芍藥花送給我,我一直以為是他送的,直到去年離婚的時候,被他的朋友嘲諷自作多情。
簽字離婚那天,我問他能送我一束花嗎。
他說可以,但依然是讓秘書去訂花送給我的。
原來他知道,他欠我一束花。
我接過那捧花,對他說「謝謝」。
「再抱我一下吧。」
我站起來,沖他伸出右手。
他愣了一下,終究苦澀地笑了,也站起來與我握手。
我手上的戒痕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過不了多久,誰也不會知道那里曾經被一顆戒指箍住了八年。
霽月走過來,拍拍我的肩暗示我做得好。
她的笑容好像海上暴風天透過云層的陽光,給了我勇氣,我在心里對自己說:
你很棒,喬醇。
「這是我的名片,辛先生。我和喬醇先走了。」
進電梯后我問霽月,「你給他名片做什麼?」
「做生意啊。」
我「啊」了一聲,不太明白。
「你以為他心理狀態就比你好嗎?心智健康的成年人能做出那些事?」
「也是哦。」
「何況他那麼有錢。」霽月說起「錢」來,嘴角不自覺上揚,「有了他,我的事務所今年就能翻修,我看上一套黃花梨班臺好久了。」
「對了,你幫了我這麼久還沒給你付過咨詢費,多少啊,我回去轉給你。」
「不用,我記在辛支祁頭上了。」
「這……不好吧……」
霽月的目光閃過一道鋒芒,「喬喬,你知道我有多貴嗎,我可不想讓你傾家蕩產。」
「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你覺得怎麼收費就怎麼收!霽月最厲害了!」
本來霽月為了慶祝我正式分手,準備帶我晚上去蹦迪的,但我有約在先,無奈拒絕了她。
她轉頭就約了權爭鳴喝酒,夜生活那叫個豐富。
我總覺得她跟權爭鳴有點啥,旁敲側擊地打聽,結果她直接告訴我了。
權爭鳴和她是 open relationship。
就是,不戀愛,不結婚,不負責,只上床的那種關系。
也可以理解為炮友加朋友。
這簡直又是一扇新世界的大門,我被震得說不出話來,不敢繼續推開。
43
晚上六點半,我趕到警察局門口等關山澤。
正對著手機整理眼妝的時候,有人叫我的名字。
「喬小姐,夫人請您過去一下。」
我回頭看過去,見一輛香檳色轎車里,關媽媽隔著車窗沖我笑了笑。
我瞬間緊張起來,小跑著過去,一邊跑一邊想怎麼偏偏是今天,我這一頭灰毛會不會被她當成非主流?
「阿姨好。」
保鏢為我打開車門,我坐到后座,和關媽媽隔了不到半米。
她今天也穿了一件旗袍,是青玉色的真絲材質,每一顆盤扣上都綴著一顆祖母綠翡翠,看起來格外清爽。
她從頭到尾看了我一眼,平常人要是這麼被審視估計會全身發麻,但是關媽媽的的目光很溫柔,嘴角也時刻噙著笑意,一點也不會讓人反感。
「換發型了,這個顏色襯得你很白。」
「謝謝。」
快想點什麼夸回去!
「阿姨的旗袍也很好看。」
「是我相熟的老師傅做的,等小澤休假我讓他帶你去做幾套。」
「啊……那太麻煩了……」
「不麻煩的,小云她們年紀還小做不得,幾個弟妹又不喜歡旗袍,你愿意做正好呢,我在那里存了很多好料子。」
那就更不好意思了……
看出我的不安,關媽媽伸出手,將我的手握在她手心。
她不算纖細的女人,手指白嫩而肉感,和關山澤一樣帶著溫和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