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睡裙,后來就被她藏起來了。
而今天晚上,她就穿著它,從七點鐘就開始等候。
她看著墻上的藝術鐘,心情極度忐忑。
霍昀啊霍昀,你想清楚了嗎?
你選的是如今的我嗎?
七點半,阮舟忽然想起來今天的藥丸沒吃,連忙匆匆吞服,再坐在了沙發上。
八點,天空已經全黑了,她一個人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沒有聽音樂,沒有開電視,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鄰居們的講話聲。
九點,異常安靜的房間,明亮的燈讓空間顯得更加的虛無空洞,她站了起來,關了客廳的燈,只留電視背景墻的一個小筒燈。她蜷縮在沙發一角,四周昏暗,燈光范圍變得擁擠后,心反而稍稍寧靜了。
九點半,他還沒有來。
九點四十,他還沒有來。
九點五十……十點。
約定的時間到了,他沒有出現。
霍昀沒有出現。
阮舟有些茫然地看著那個鐘,他怎麼會沒有出現呢?一定,一定是路上出了一些情況了。
我再等一小會吧,她想。
就再等一會。
十點半,十一點,十一點半,窗外的聲音越來越少,月光更甚,居然照進窗里,照在她因為穿的少而蒼白的臉上。
十一點四十七分。
他,他大概不會來了。
阮舟心死如灰,雙腿彎曲把頭埋進膝蓋里,緊緊地抱住自己。
他不會來了,我早該認清楚的。她想,眼淚止不住地留下來,無聲而隱忍地流淚。
十一點五十分。
阮舟有些不敢相信地朝門看去,高大的身形站在門口,背著光,阮舟只能看到那個身形,熟悉的挺拔。
他聲音低沉地呼喚著:“小舟。
”
阮舟有一瞬間的錯愕,下一秒就光著腳朝那人跑去,一把抱住,又是哽咽又是鬧脾氣地說道,“霍昀,你怎麼遲到了?!”
委屈得不成樣子。
霍昀連忙抱住她,手不經意觸碰到她光潔的背。“怎麼穿的這麼少?”
阮舟稍稍松開,仰起頭一臉委屈看著他,“我都快冷死了。”霍昀低下頭,女孩嬌艷的臉上殘留些許淚痕,貝齒輕咬著下唇,雙眉微蹙,楚楚可憐。
他一向知道阮舟漂亮得不像話,如今她襯著窗外微薄的月光,大片雪白的肌膚盈盈若雪,又傳來那陣阮舟獨有的若隱若現的暗香。
他覺得腦袋有些空白。
“阮舟……”
“我在。”
“我覺得我特別想親你。”
“只是想親我嗎?”
女孩大概因為哭過,聲音還殘留了幾絲委屈軟糯,讓人心頭蕩漾,禁不住的心軟。
她原本抱著霍昀的手,移到了男孩的脖頸上,踮起腳輕輕親了他一口,“霍昀,現在可以了。”
得到了首肯的男孩,吻勢洶涌,那原本覺得已經足夠輕薄短小的布料,竟也一樣被嫌棄礙事,就這樣被輕易地扯掉。霍昀與她倒在了沙發上,襯衫,西褲散落一地。
阮舟被親的全身發軟,一個不小心霍昀與她就從沙發滾落到了旁邊的地毯上,跌落在男士襯衫上。
當下,她和那個自己用了整個青春期熱愛的男孩,正坦誠相對,互相拉扯中。那強壯挺拔的領頭兵已經在通往她心房的門口反復摩拳擦掌,而守門人源源茶水相待,你來我往。
說不緊張,那肯定是騙人的。她緊張得都難以呼吸,殘留的幾絲認知,察覺到了霍昀的手從膝蓋上端逐步朝里,指尖的冰涼逐步往上,往里探路。
那探路的指頭兵幾度來回,奇異的感覺讓阮舟忍不住嗯哼了兩聲,她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著身上的男人一臉笑意看著自己,連忙抿住了嘴巴。叫她這幅模樣,那指頭兵更加囂張得意地往領土侵入幾步,反復試探。
“舟舟,如果你疼,如果你想叫,這是正常不必害羞。還有……我覺得,好聽。”
察覺到探路的小兵退去,阮舟稍微松一口氣,呼吸還沒來得及調整,她就意識到,主帥出征了。
主帥直搗黃龍,那猛烈的撞擊讓城門為之悲慟,她知道會疼,卻不知道是這種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