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遇到你哥哥,他跟我表白,本來去馬場我是去正式拒絕他的,可是沒想到他竟偏執到這個地步,把我鎖起來了。」淺梨頓了一下,聲音有些哽咽。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些,腦子有些混亂。
墨陽安靜地聽她說,臉上依舊掛著笑意,一邊聽,一邊用紙巾給她擦眼淚。
「哦?」他聲音好淺,「那麼喜歡他,喜歡了三年,為什麼還要拒絕?姐姐?」
「因為……」淺梨看了他一眼,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她能說是因為他嗎?
說出來他只會覺得自己可笑吧,和他睡了兩次就不清楚自己的定位了,竟然開始妄想他的關注。
明明他沒有任何承諾。
真可笑,一向自認為灑脫的自己,一次次地因為他糾結淪陷。渴望他靠近,又怕靠他太近迷了心智。
聽到他和許悠然約會的消息,她內心就像是打了結,怎麼解都解不開。
又聽說他和許悠然要訂婚了,她更是如遭雷擊。
她既無望,又沒有資格去要求他什麼。本來這樣曖昧的關系就是自己主動的,他只是沒有拒絕罷了。
他一定覺得自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吧。
以前喜歡林深,她除了寫了那封信,從未有過越線的行為;但這一次,因為墨陽,她一再越線,不知道怎麼就陷入這樣無盡的沼澤中,無法自拔。
更令人絕望的是,自始至終,無法自拔的只有她一個人。
所有的悸動都是她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如果喜歡一個人一定要有原因,為什麼她喜歡他就這麼毫無道理?
是什麼原因呢?
是因為事后他懶著聲音問她疼不疼?
是因為他極為溫柔地為她系上內衣的扣子?
還是因為他總是淺笑著跟隨她的意愿,從不強求她。
……
她死死地抿住唇,嘴唇咬得泛紅,卻仍然強撐著不說一個字。
「姐姐,怎麼不說話了。」墨陽低著頭瞧她。
看見她不說話,也不看自己,覺得又氣又好笑。
他忽地嘆了一口氣,蹲到她身邊,逼她與自己對視。
「姐姐,」他聲線魅惑,眼含笑意地望著她紅紅的眼,心終究還是軟了,「承認喜歡我就那麼難嗎?」
!!!
他說,承認喜歡我有那麼難嗎?
淺梨被他直白的話驚到,有些驚慌失措地看著他。
他卻毫不避諱,依舊是淺淺的笑,只是眼里的笑意越來越濃,「只要你說一句喜歡我,別的人我不在乎。」
他繼續蠱惑她。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思為什麼會被他看穿,她有些囧,又有些羞,張了張嘴,低下頭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她才抬頭看他,鼓起勇氣問了他那一句。
「那你……喜歡我嗎?」她問得很認真。
他沒忍住,笑得肆意。
她更囧了。
咬著唇,心里有氣。
既期待又怕期望落空,連呼吸都不正常了。
他拉了拉她的手,笑著反問:「不喜歡你還和你睡?姐姐還真把我當成工具了?」
這話?!
一時間,淺梨整個頭皮都是麻麻的。
他的意思是,他也喜歡自己?
在這個尷尬的地點,尷尬的時刻,他這是變相跟自己表白嗎?
可是為什麼,比起林深的申請表白,墨陽這不正經的表白,卻能讓她心跳得如此之快。
「怎麼不說話,姐姐,你這樣……那我只好認為姐姐是默認了。」
墨陽繼續逗著她。
「……」淺梨內心忐忑,依舊低著頭沒有說話。
墨陽換了個更加靠近她的姿勢,顯得很有很有耐心,又繼續說:「姐姐若是再不說話,我就要親姐姐了哦。」
淺梨心里一驚。
臉蛋紅到快到滴出血來。
「你……」淺梨手指掐進手心,緩緩吐出一句話,「你不是要和許悠然訂婚了,為什麼現在又……又……」
又要撩她,又要親她。
到底誰玩誰?
墨陽并沒有立馬回答她,而是輕柔地拉起她的手把玩,過了會兒才低聲問:「怎麼,姐姐也會吃醋的嗎?我還以為姐姐鐵石心腸,只有我才會吃醋呢。」
「?」淺梨覺得自己不是墨陽的對手,從來都不是。
他總是能夠輕易地讓她所有的怒氣,一瞬間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