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深說一直喜歡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如果是高中,難道那個時候他表面上在和許悠然約會,其實心里想的是自己?
淺梨想起了許悠然寄回她老家的那些照片,合照里,他總是看向自己的方向。
淺梨徹底愣住了,久久不能緩過神來。
原來,他真的喜歡自己。
她被這個結論,驚得半天說不出話。
可是她想不通,如果他喜歡自己,為什麼要和許悠然在一起?為什麼自己寫給他的信沒有受到任何回音?
想到第二天,淺梨在辦公室,收到了一束花。
「愿我的女孩笑口常開——林深」
淺梨望著花束,有些頭疼。
緊接著的第二天,第三天,都收到了同樣的花。
淺梨終于決定跟他好好講清楚。
結果林深發來了一張他在騎馬場的照片,邀請她一起過來。
如果沒有那張照片,淺梨覺得自己是不會去的。
只因為照片上的一個角落里,那個穿著白色騎馬服的人,她的目光就再也挪不開了。
想來,已經一個月都沒有見到過他了。
墨陽兩字,在她心中既是禁忌,也是毒藥。
去的路上,淺梨想了很多,時隔一個月,該如何風輕云淡地出現在他面前,跟他打招呼,才顯得自己不那麼在意。
可是,當她真正站到馬場,望著他和一群人緩緩往這邊走來,她又開始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淺梨。」林深跑過來,還有些氣喘吁吁,「等很久了嗎?」
「沒有,剛到。」淺梨單手捏著自己胳膊,抬頭見到他身后漸漸靠近的那個人,指甲把胳膊掐得生疼。
「你們先玩,我有點事。」林深轉過身去跟身后的人交代。
「淺梨?」梁井然先跟淺梨打了招呼。
「梁……梁經理。」她低聲回應。
梁經理看看林深,又看看淺梨,一副了然的模樣。他無奈攤手,「行吧,你小子把我員工都拐跑了啊。」
淺梨聽他這樣說,有些窘迫,剛想開口解釋,看到墨陽被許悠然挽著手出現,所有話又都咽了下去。
「你看看,我那天還跟你說,你二哥說的淺梨是不是就是我們認識的這個,沒想到啊,竟然真的是。」梁井然半開玩笑地跟走過來的墨陽調侃。
難得的是,墨陽這個行走的微笑機器,第一次,沒有笑。
他就那麼雙手插袋,抿著唇,目光直直地盯著她。
淺梨剛開始,不敢與他對視,還想解釋,目光掃到許悠然挽著他的手,她心里一涼,覺得也沒什麼解釋的必要。
干脆,保持沉默。
「墨陽,你看,我最近還跟你抱怨,我跟淺淺發微信,她怎麼不回我,原來是和林深哥哥談戀愛去了。」
「……」墨陽仿佛沒聽見許悠然的話,依舊盯著淺梨。
他要她親口回答。
「淺淺,你這是重色輕友啊,談戀愛也不跟我說,我還是你最好的朋友嗎?」許悠然故作不滿,笑著罵了她一句。
淺梨把頭偏到一邊,不理會,她只想趕快跟林深說清楚,然后立刻離開這里。
她錯了,她就不該來這兒。
沒來之前,她還對墨陽抱著一絲希望,現在,她覺得自己的存在就是個笑話。
「對了,墨陽,下個月的訂婚是不是還缺伴娘?那必須得是淺淺,淺淺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訂婚?
淺梨猶如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冰水,七八月的天,她竟覺得陣陣發寒,腳下也沒了力氣。
「淺淺,我不管,你下個月的時間得為我騰出來,這可是我一輩子的大事。」許悠然笑著說,笑容里夾雜著宣示主權的炫耀。
可是此時此刻,淺梨完全顧不上她裝模作樣的炫耀了。
她滿腦子都是,他要訂婚了,未婚妻是許悠然。
「訂婚?什麼時候的事?怎麼都沒通知我們?」梁井然還在不要命地問。
「梁哥哥,我其實也是突然才……墨陽你怎麼還沒說呀,我這樣說會不會不太好,應該由你來通知他們的。」許悠然一臉無辜地望著墨陽。
墨陽低著頭,忽地嘆了一口氣,淺笑道:「現在知道也不算晚。」
說完他的目光依舊盯著淺梨,發現她依舊不敢看自己,他突然就沒了興致,開始恢復以往的懶散樣。
「二哥,你這女朋友,我怎麼覺得挺眼熟啊。」他吊兒郎當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