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淺梨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反應就是道歉。
她覺得自己錯了,如果沒有被許悠然背,許悠然或許就能避免被咬。
后來兩個女孩坐救護車去了醫院。
「淺淺,我以后還能走路嗎?」這是許悠然醒來第一眼看到淺梨說的話。
「可以。」淺梨握住她的手,許悠然的手抖得厲害,看得出她很害怕。
「你別哭啊,淺淺。」
淺梨聽著她說別哭,卻再也忍不住哭得更厲害。
她被嚇慘了,嚇到去醫院都忘記自己腳也有傷,就這麼一路狂奔。
「你看,我們這下子還真成了患難姐妹了,都成瘸子了。」許悠然開玩笑說著,兩個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淺淺,我媽說共患難的朋友會做一輩子的朋友,我們做那樣的朋友好不好?」
淺梨心中酸澀。
她何德何能。
況且她是為了自己被狗咬,這是淺梨一輩子都欠她的。
「好。」她輕輕地點頭。
后來許悠然去干什麼都讓淺梨陪著,淺梨也自愿接受了,她擔心許悠然的腳踝,怕她保護不好,怕她恢復不好,所以隨時跟著。
19
只是,她沒想到這一跟就是三年。
即使班上同學都給她取綽號,叫她班花的小跟班,她也沒在意。
如果不是隨著青春期的萌動,她漸漸注意到林深,內心的崇拜、愛戀越發不可收拾,她也許會和許悠然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吧。
每次見到他們倆在一起,她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一壇醋,酸到想掉眼淚,臉上卻又要裝作什麼事都沒有。
她時常為內心的這點小心思感到自責,又時常希望林深看自己一眼,但當他真的看自己時,她又會害怕地躲避。
如此復雜而糾結了兩年,她覺得喘不過氣,每天一睜開眼就開始難過。
回憶到此,淺梨抽回思緒,壓了壓心中的情緒,伸手摸了摸許悠然腿上的疤痕。
「還疼嗎?」
「不疼了,」許悠然臉上漸漸露出笑容,「只是偶爾下雨的時候有些感覺。」
「那就好。」
「淺梨,你陪我出去好不好,我不想一個人。」許悠然開始撒嬌。
「好。」淺梨嘆了一口氣,轉身去洗漱。
許悠然坐在她床上,望著她的背影,露出得意的笑
她知道,這個疤痕就是淺梨的軟肋,也是她的利器。
淺梨跟著許悠然坐車去了很遠很遠的高爾夫球場。
到底有多遠,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
她穿了一條裙子,許悠然沒提醒她穿運動裝,當然也不用,她根本不會高爾夫,也不想玩。
許悠然在更衣室的時候,才告訴她還有其他人。
淺梨問是誰,許悠然只說你見了就知道了。
然后,淺梨就在高爾夫球場上見到了林深。
他穿著白色運動衣,剪了寸頭,一副陽光男孩的模樣。
他長得更高了。
說不震驚是假的。
她盡量把身子埋在椅子里,不讓自己被發現。
但下一秒,許悠然竟然主動走近了林深。
緊接著,林深朝淺梨的方向看過來。
淺梨立馬站起來就要走。
「淺梨!」來不及了,他已經跑到了她的面前。
「……」淺梨簡直頭皮發麻,不知道許悠然到底在做什麼,她是故意帶自己來這吧?
為什麼要讓她遇見林深?
「好久……好久不見。」淺梨只好硬著頭皮跟他打招呼。
「你也來打球?」林深臉上的喜悅溢于言表。
這一點讓淺梨很蒙。
「不,我陪悠然來,我不會。」淺梨尷尬地笑了笑。
「哦,」林深俯視著她,打量著她,思考著該如何和她繼續話題,「怎麼高中一畢業,你就銷聲匿跡了?」
淺梨覺得很震驚,他竟然還問她為什麼消失?
她不知羞恥喜歡上了閨蜜的男朋友,還給閨蜜男朋友寫了一封長長的信,而且這樣一封她舍臉面寄出的信還沒有收到任何回信,這難道還不夠讓她消失在他們眼前嗎?
他大概是鄙視自己的吧,才會沒有回信,甚至有可能他早把那封信扔進了垃圾桶。
所以他如今和她客套什麼?
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了,早在那個等回信的漫長的暑假,她就已經放下他了。
「不知道說什麼,所以沒聯系大家了。」淺梨扯出一點笑容。
「……」林深沉默了片刻,抬頭問她,「那你現在呢,在哪里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