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高中暗戀了那麼久的人成了我丈夫,但又慶幸可以成為你的妻子。
「所以,你的欺騙給我的沖擊太大了。你對文芷的偏愛讓我無法接受,讓我不得不強迫自己不去在乎你,去過自己一個人的生活。雖然我做到了,可它造成的陰影和創傷一直都在,我并沒有真的釋懷。我想我之所以無法重新接受你,是因為我不敢再對你有期待了。」
最后,我總結道,「裴衡,傷害發生了,就會一直存在,不會說句原諒就消失的。」
如果我和他沒離婚,長年累月的共同生活也許我還是不可避免地會心動,但心動只會折磨我,因為我不想白白承受曾經他帶給我的痛苦。
我不能對不起那個時候一個人熬過來的自己。
裴衡抿著嘴巴,抑制住了眼底的悲色。
他故作輕松地轉移了話題,「我還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會和小芷結婚的。我沒那麼專情,可以一直喜歡一個不喜歡我還嫁給我表哥的人。不過你可能也不在意。」
「其實表哥挺好的,最起碼他對你真的很好。但他對觀致真的不好,如果你要考慮表哥,你得想清楚。」
「裴衡,你到底明不明白,從我嫁給你那一天開始,我和你表哥之間就沒有可能了。所以,你別再提這件事了。」
裴衡被我說得啞口無言,但是臉色稍霽。
他還是老樣子,工作時專業穩重,一到熟悉的人面前總有些小孩子心性。
這是我出國前和裴衡的最后一次見面。
后來,我又在附近發現了幾次他的車子,不過沒再去見他的人。
他想做什麼,就隨他去吧。
我去機場那天,余澈等在樓下。
他請求送我去機場。
我知道他心里有心結,也有話要說。
我給了他這個機會。
也許是因為我要離開了,人也大度起來。
「思意,我做過一個夢。夢里我們在大學相遇,順利地談戀愛,后來結婚了。醒來后,我總覺得那是真實發生過的。」γż
在去往機場的路上,余澈跟我分享了他的夢。
我不知道給他什麼回應。
當然也不需要給他回應。
「我總覺得我們很契合,有相同的愛好和見解,喜歡一樣的作家和音樂劇,可以毫無顧忌地談天論地。
「不過說這些都太晚了。就是這些假設和想象讓我十分不甘,我總想著如果當初我能親口問問你,我們就不會錯過了。可你早就進入人生新階段了,無論如何我都不該再打擾你。
「今天我想送送你,就當給我們之間畫個句號吧。」
車子抵達后,余澈為我從后備箱取下行李,我們在車子旁道別,他輕輕擁抱了我一下。
我沒去在意他眼底的不舍。
昨夜下過一場雨,今日碧空如洗。
這個陰沉曲折的春日終于過去了,生機勃勃的夏日就要開始。
在英國讀博二的一個午后,我認識的新朋友 Mia 給我指了指遠處的一個亞洲男子。
「意,你看那個男人長得好英俊。」
順著她指的方向望過去,我正和林觀研對上了目光。
綠葉在陽光下洋溢著旺盛的生命力,一如樹下褪去冰冷外衣的微笑的男子。
時露番外—擁有別人的幸福
我有一個秘密。
誰都不知道。
我重生過,就在高考之后。
我爸媽常說我從那個暑假開始性情大變,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了。
重活一世的人,怎麼可能還像任性的小孩子。
我是個幸運的人。
出生在一個足夠富足的高門大戶,有父母恩愛的和諧家庭。
可是在某種程度上,我又有些不幸。
因為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所以我不知道人生總有缺憾的道理。
得不到的總讓我格外執著。
比如余澈。
在和余澈成為正式男女朋友之前,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愛他。
實話說,本科的時候我并沒有喜歡余澈。
他確實好看,可遠沒有出眾到成為我人生男主角的地步。
我知道他,完全是因為他是我舍友鄭思意的男朋友。
他和鄭思意的故事就像一部言情甜文。
在學生會里共事,日久生情。
余澈誤會鄭思意喜歡別的人,喝了酒跑去表白,兩人順理成章地在一起。
直到畢業,直到結婚。
他們之間的感情人人艷羨。
我只是個旁觀者,還是個有空才關注下的旁觀者。
那時我大學畢業后在媽媽公司擔任閑職,過得十分悠閑。
我和鄭思意沒什麼聯系,只偶爾從朋友圈里看到動態。
后來,我嫁給了門當戶對又青梅竹馬的閆淮。
他高大帥氣,能力出眾。
周圍人都說我們兩個般配。
我也曾希望和他能夠像爸爸媽媽那樣琴瑟和鳴,即使成婚多年,看向對象的眼睛也會盛滿星星。
是我太天真了。
閆淮和從小過得自在任性的我不同,他作為閆家未來繼承人接受的是最嚴格的教育。
他這個人理智冷靜得可怕,從不會讓感情占據上風。
我們的婚姻,對他而言只是最大的助力。
是 1+1>2 的合作。
當然,他潔身自好,和鶯鶯燕燕們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