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我愣了一下子,才帶他去社團攤位那里登記信息。
他一出現,其他社員都停下手中的事,偷偷看他。
時露當時沒在,另一位同學在我耳邊悄悄問,「思意,你從哪找來這樣一個帥哥啊,他也太好看了吧!」
我那時還有點得意,開著玩笑,「在路上隨便找的。」
臨走時,余澈說要加我的微信,好時刻跟進社團活動。
這麼好的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了。
后來,我們還約著上了幾次自習,偶爾會在微信上聊天。
余澈不是個話多的人,但每次我發消息給他,他都會很快回我。
劇社招新完,為了讓社員們彼此熟悉,組織了一次團建。
地點就在學校附近的山上,山頂上有野營燒烤的地方。大家買了吃的喝的一起上山。
我負責烤肉,烤著烤著,余澈問我要不要吃水果。
「我沒有手,一會兒再吃吧。」
然后,余澈就用叉子把他切好的芒果遞到了我嘴邊。
他有些期待地看著我,我怎麼忍心拒絕,自然開心地吃下。
如果不是社長叫余澈去幫忙搭帳篷,我那天一定會變成大豬頭。
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直說嗎?
一份已經過期且被當事人拒絕的心動罷了。
余澈都要和時露結婚了。我和他一直以來距離都保持得很好不是嗎?
我對他也再沒生過旖旎心思。
我衷心地希望他們兩個人幸福。
「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早就不記得了。」我不在意地笑起來,「好啦,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余澈沒有說話。
我不禁在心里吐槽,這個余澈到底怎麼回事。
都要和時露結婚了,還糾結跟我相關的事,就算我當時喜歡過他又怎麼樣,非要說清楚搞得大家都尷尬嗎?
要是被時露知道了,會不會對我心存芥蒂呢?
還好,直到下車余澈都沒再說什麼。
希望明天訂婚一切順利吧。
這樣想著,我邁著輕松的腳步上了樓。
換完鞋開燈的時候,我才發現,裴衡回來了。
6
裴衡還穿著西裝,就端坐在沙發上,也沒開燈。
我算了算天數,說好的一周,結果出差了快兩周。
「怎麼不開燈?你剛回來嗎?」我客套地問了兩句。
他好像沒聽見,還保持著那個姿勢。
我自討沒趣,先進了臥室準備換上睡衣。
衣服脫到一半,裴衡進來了。
反正是夫妻,什麼樣子沒見過。
我沒什麼反應地脫完衣服,套上了睡裙。
裴衡就站在原地看著,一聲不吭。
無論是我拿浴巾,還是把換下來的衣服放進洗衣機,裴衡跟著我,視線一直落在我身上。
直到我進浴室。
裴衡又跟著進來了。
我實在忍不下去了。
「你到底想干嗎?是想一起洗澡嗎?」
裴衡聞言神色才有些松動,輕聲問,「可以嗎?」
說完,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流連,耳朵泛紅。
他倒是害羞上了。
「不可以。」我板著臉把他推了出去,鎖上了門。
裴衡怎麼也這麼莫名其妙地。
自從上次掛了電話后,我跟他幾乎沒怎麼聯系。
反正有他沒他生活都一樣。
甚至還要更輕松自在。
我爸是不會讓我離婚的,就算勉強離了婚,我也會被逼著再結婚。那人很大可能還不如裴衡。
最起碼裴衡情緒穩定,沒有暴力傾向,也不會干涉我的生活,更不會算計我。
維持現狀就是唯一的選擇。
我不禁嘲笑自己,到底是怎麼落到這種地步的。
可我確實沒辦法反抗我爸。
我們家和別人家不太一樣,一直是我媽主外我爸主內。
從小我就是我爸帶大的,衣食住行每一樣他都操心。
直到上了大學我才真正獨立生活。
大二那年,我媽媽生病去世后,我就成了我爸唯一的精神支柱。
他對我也有望子成龍的期待,但整體上都是尊重我的意愿。上大學選專業,讀研找工作都是我自己做主,他總說會一直支持我。
唯獨結婚這件事。
他總說和我媽結婚是他一生最大的幸福,而我媽過早地去世又讓我爸被迫陷入孤單的境地。他更加認定另一半的重要性。
我好像沒有不結婚的自由。
吹完頭發后我就上床了,眼睛閉上了準備睡覺。
可裴衡偏偏不放過我。
他快速地洗完澡出來,不容抗拒地將我抱在懷里。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我的臉頰和脖子上,最終停留在我的鎖骨上。
裴衡似乎格外喜歡我的鎖骨,每次不是嘴唇就是手停留在此。
我的身體被他挑起了反應,順理成章地完成了一切。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裴衡給我的體驗一直很好。
我以為可以睡了。
沒想到裴衡還沒滿足,又開始了動作。
我迷迷糊糊地摁住他游移的手,嗓音黏黏地說:
「明天還要早起去時露的訂婚宴,我想睡了。」
裴衡把頭埋在我的脖子旁,在我耳旁不情愿地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我要睡過去了,裴衡又有些委屈地說,「小意,你為什麼都不想我。」
我沒力氣回答,就當沒聽到了。
「可我好想你啊。
」我好像在夢中又聽到了一句。
裴衡才不會想我呢,他又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