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要專心學習。
我要離開這讓人窒息的地方。
我要像姑姑那樣,自己踏出一片路來。
8
高考的時候,我發揮不錯,成績是整個年級第一,在全省排到了43名,被Q大成功錄取。
學校召開了盛大的表彰大會,并給我頒發了十萬獎金。
在臺上發表感言的時候,我哭著說,我最想感謝的人,就是我的姑姑,如果沒有她,也許我根本堅持不 到這一刻。
下臺之后,她抱了抱我,我看到她的眼眶也是紅的。
「小月,你很棒,姑姑為你驕傲。」
雖然當時她說只管到我高考結束,但后面她沒再提這事。
依然和我住在一起,說會親自送我去大學報道。
白天,她一般不在家,我就自己看書。
林靖陽不知道怎麼找到了這里,敲門。
我本不想開,但他一直敲。
我一把拉開門,他冷著臉說,爸媽要給我慶祝,讓我過去一趟。
「慶祝什麼,慶祝終于甩掉了我這個累贅賠錢貨?」
我抱著胸,不耐煩地打算關門,「沒空,不去,滾!」
林靖陽趁我不注意,一把推開門闖進來,威脅我說:「你要是不去,我就一直在你這屋里待著。」
行,只要他們不怕我發瘋,我倒也無所謂。
林靖陽帶著我兜兜轉轉,沒去原來的房子,而是去了一棟更破爛的居民樓。
「還不都是怪你,現在爸的工作沒有了,我們之前的房子,天天有人來丟垃圾,扔雞蛋,我們只能搬出來了。」
林靖陽的語氣充滿了怨恨。
原來不光他們搬了,就連二伯一家也被鬧得搬走了。
二伯丟了鐵飯碗工作后,和他那個小三也吹了。
林薇薇確實沒考上大學,那成績,連大專都上不了。
二伯母一直怪二伯,說就是因為受到了他的影響,女兒才沒有考好,是他毀了女兒一輩子。
總之他家雞飛狗跳,但是因為財產分割的事情談不攏,所以一直還沒有離婚。
我聽得直樂:「嚯,我竟然錯過了這麼大的熱鬧。」
林靖陽陰郁地看我一眼,推開門。
一室一廳,我媽和我弟睡一間,我爸睡沙發。
客廳里擺了一桌子菜,土豆,青菜,豆干,哦,還有一碗蛋湯。
我媽熱情地給我倒了一杯飲料,絮絮叨叨說了一些我女兒真棒,考上了好大學之類的話。
我沒吭聲,靜靜看她表演。
果然,她干咳一聲,開始進入正題了:
「小月,你也知道,這段時間你爸沒有工作,我們現在過得有些緊張。
「你弟他成績沒你好,我們得給他請一些補課老師,現在請老師可貴了。
「這房子還是小了點,也不能總讓你爸睡沙發上吧。」
我直接打斷了她:
「沒有工作可以去找,老師可以不請,沙發我睡了三年,比這張還小。這才幾天你們就受不了了,怎麼不想想我這三年怎麼過的?」
我媽親切的神色有了一絲龜裂,但很快又重新堆起了笑:
「小月,媽是想說,你手上那十萬塊錢,能不能先拿出來給我們用用,到時候我們再慢慢還你。
「這讀大學是可以申請助學貸款的,學校也會安排一些勤工儉學的崗位,你這個不急……」
我站起來,一把揪過林靖陽,指著他的衣服說:「你們少給他買些名牌衣服手機就可以了。」
我媽怒了:「那怎麼行,你弟是男孩子,出門在外,不穿點好的,那不是要被人家笑 話。
」
我又說:
「你當年不是跟我說,讀書有什麼鬼用,還要學費,不如早點去打工,能賺倆錢回來?我弟也大了,直接讓他去打工不就行了。」
這回我媽真繃不住了:
「林小月,你還有沒有良心啊,你可就這麼一個弟弟啊,你不指望他好,怎麼能叫他去打工呢,那能有什麼出息!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不想把錢拿出來!」
「你說對了。」
我也不想跟他們廢話,直接起身就想離開。
那杯飲料我一口也沒喝,誰知道是不是下了藥。
眼看我都要走到門口了,我爸卻突然不知從哪里竄出來,跟我弟一起,把我強行按倒。
回頭朝我媽喊:「拿繩子來,把她捆上!」
三個人合力,不顧我的奮力掙扎,把我捆在了桌邊。
一邊捆,我媽還在一邊嫌棄地說:「真是白養這麼大了,要點錢都不給,也別打工了,直接拿去嫁人,換點彩禮吧。」
我盯著她,放肆地笑:「這麼喜歡彩禮,你怎麼不自己去換,還能順便換個老公!」
我媽氣極了,伸手就想打我的臉。
被我爸喝了句:「住手!一會兒人家嫌棄怎麼辦!」
他們三個不再說話,捆好我之后,又在我身上一頓摸索,摸到了銀行卡,這才滿意地走了。
臨出門前,我弟還得意地回頭看了我一眼。
緊接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瘸腿男人進來了,一臉猥瑣地看著我說:「小月,我已經付了十萬彩禮,以后你就給我做媳婦了。」
這人我認識,是村里一個開磚場的,有點錢,好像叫什麼王勇。
不是被賣到山溝里去,我就放心了。
這種人做生意,基本的法律還是知道的。
「我是被迫的,你如果敢強奸,我就去告你,起碼三年以上。」
王勇露出發黃的牙齒笑道:「那你找你爸媽去,他們收了我的錢,你要告我,我就說你是自愿的,后來又想訛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