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小白花誣陷考試作弊,竹馬卻在我生日當天帶她過來和我和解。
「同學一場,沒必要鬧這麼僵。」
的確沒必要。
所以我丟了他的生日禮物,毀了所有有關他的東西,徹底退出他的世界。
本想就這樣不相往來。
偏偏多年后的商業晚宴,他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我。
眾目睽睽下,天之驕子的竹馬紅了眼,「好玩嗎?躲了我整整七年。」
1
課間的班級門口圍滿了人,都探著頭往里看。
一個課間,三班林歌污蔑同班同學作弊的事,在整個學校里傳遍了。
林歌趴在桌子上,哭了一上午的眼睛紅腫。
不少人圍著她安慰,目光卻不斷落在我身上。
「林歌是班長,可能為了秩序看走眼了,人都有犯錯的時候,誤會一場,沒那麼十惡不赦吧?」
這話一出,不少人也跟著點頭看過來。
都等著我開口去安慰林歌。
我對上他們暗示的目光,喉間一緊。
被排擠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
學校按成績排班,三班作為整個年級的尖子班,是我擠破頭沖進來的。
林歌名聲向來都很好,溫柔熱心,年紀出了名的小白花。
平日大家裝裝樣子,一副團結大家庭的模樣。
可真出了問題,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半路進來的我說話。
我梗著脖子看他們,不想低頭,「是林歌欠我一個道歉。」
他們還想再說什麼,林歌忽然抬頭看我。
她哭得狠了,滿臉都是淚,「我知道是我做錯了,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對不起,可以了嗎蘇琦?」
那模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還沒說話,她忽然起身跑出教室。
再然后,教室外一陣驚呼。
我心跳加快,也跟著跑出教室,看到林歌被一群人圍在中間。
她坐在地上,膝蓋見了血,低著頭哭都沒了聲音。
七嘴八舌的話灌進我耳朵:
「林歌她父母剛出車禍不久情緒不好,非要這麼咄咄逼人嗎?」
「我真服了,就這麼差一個道歉嗎?」
……
周圍空了一片,我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抬頭,對上了剛從辦公室出來的,謝遲的目光。
謝遲那雙眼長得好看,平日里看人冷冰冰的,可對我,總是帶著幾分柔和。
但眼下,那雙看過來的眼底,染上了明顯的責備。
我瞬間明白過來——謝遲也在怨我。
2
林歌情緒激動踩空樓梯。
謝遲主動背她去了醫務室。
林歌趴在謝遲背上,紅腫的眼對上我的視線,好像帶足了得意。
確實是得意。
那一瞬間,我好像被看穿了。
林歌看穿了我對謝遲從未說出口的喜歡。
我無比篤定,誣陷的事是故意的。
從醫務室回來后,謝遲才過來找我。
晚風吹亂碎發,他靠在欄桿上,垂眼看我,「一句話的事,對你這麼重要嗎?」
像平常一樣的語氣,沒什麼不同。
可我就是察覺到了,他也和所有人一起,在怪我。
喉間像被塞了什麼東西,梗得我說不出話。
半晌,我仰著頭看他,「我不明白,為什麼她哭一哭,做錯事的人就變成了我。」
謝遲看著我,愣了一秒。
大概我這副強忍著不哭的樣子很滑稽,謝遲緊繃的勁頭松懈下來。
「你沒做錯。」謝遲收回視線,「我只是覺得,沒必要鬧得太難看。」
上課的鈴聲很急促,催得我的心跳一陣接著一陣,停不下來。
我愣在原地,靜靜看著謝遲,沒由來一股酸澀感涌上來。
到底是沒必要鬧得難堪,還是別的什麼?
3
放學時,謝遲不見了。
林歌的座位也空空的。
有人轉告我,說謝遲有事,讓我先自己回家。
我輕輕「哦」了一聲,說不上什麼感覺。
路上同行的人三兩個湊一起,歡聲笑語。
我悶著頭蹬著自行車,不知怎麼,突然冒出好多回憶。
老小區里,謝遲的名字響當當。
誰提起都知道謝遲看著性子淡,卻是個最護短的。
但凡我和誰起爭執,謝遲永遠不分青紅皂白第一個沖出來護著我。
我從小沒了爸媽,跟奶奶在老小區里,經常哥哥長哥哥短的跟在謝遲屁股后面。
但漸漸地,我別扭般地忌諱這兩個字。
連名帶姓地喊他謝遲。
謝遲替我背著書包,懶洋洋看我,「翅膀硬了,現在都敢直接喊名字?」
像是什麼事被看透,我咋咋呼呼地拔高尾音,「什麼哥哥!你也就比我大幾天!」
故意和他作對般,我扯著嗓子朝他喊,「就叫謝遲,謝遲謝遲謝遲!!」
我以為謝遲又會像從前那樣收拾我,可他沒有。
他站在原地看了我好一會,認命道,「行行行,管不了了。」
隨后,他又低聲嘟囔了句,「正巧,我也不喜歡哥哥這個稱呼。」
……
回過神時,天色已經黑透了。
學校和家距離并不遠,可這段距離,我頭像陀螺,向后轉了 108 次。
灰暗的小路上,始終沒有熟悉的影子。
4
第二天,謝遲像往常一樣等我一起上學。
似乎一切都沒什麼變化。
只是路上,我還是沒忍住開口,裝作滿不在意的模樣問謝遲,昨天為什麼回來得很晚。
謝遲輕描淡寫地解釋,因為有事耽誤了。
他沒有說理由,但我很快就知道了。
因為剛進教室,就看到林歌抬頭對謝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