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來,母親很生氣,甚至在這種生氣中透著一股委屈和氣餒。
我垂著頭,弱弱的說道:「媽,我保證,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喝酒誤事,喝酒闖禍,這次我是真的深有體會了。
母親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也不是說不讓你們喝酒,只是說,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量力而行。」
「你看看你如今,才二十一歲,就未婚先孕,這要是傳出去,我和你爸丟臉不要緊,最關鍵的是你的名聲。」
「好在硯生我們也知根知底,知道他人品怎麼樣,你說,如果那一晚,你遇到的人不是硯生,是別人,你又該如何收場?」
被母親這麼一說,我確實慌了一下,在心里下定決心,以后真的不能再喝酒了。
在醫院住了六天,總算是可以出院了。
出院的所有事宜,都是周硯生親力親為。
「周叔叔,這好像不是回我家的路,你沒開導航嗎?」
我被周硯生以孕婦不能坐副駕駛為由攆到后座。
車開了好一會兒,我才發現,這不是回家的路。
周硯生邊打方向盤邊回答道:「以后都和我住一起。」
我聽見這話,第一反應就是不可以。
但周硯生卻拿我父母來堵我,說是我父母讓我們住一起,多培養培養感情。
我欲哭無淚,對于我懷孕這件事,不知道周硯生是如何跟我父母商談的,反正他們接受的很快。
5
看著廚房里忙碌的身影,我心里感覺怪怪的。
這就算是同居了?
我一直站在廚房門口,周硯生把排骨燉上,這才朝我走來。
「去沙發上坐著等。」他說。
我仰著頭看他:「周叔叔,沒想到你還會做飯呀!」
他真的好高,我雖然已經一米六了,但跟他這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比起來,我就一矮冬瓜。
關鍵是我每次看他,都要抬頭,脖子怪累的,還有股莫名的壓迫感。
真是無語了。
他揉了揉我的頭,嘴角上挑,道:「一個人獨居久了,不想在外面吃的時候,就只能自己做飯。」
我說:「那你怎麼不和周爺爺他們一起住啊?」
我只見過周硯生的父母,還是有一次,爸媽去拜年,我跟著去了一次。
周硯生聽見這話,眉頭皺了皺,牽著我的手朝客廳走去,坐下來。
認真的看著我,說道:「小姑娘,你是不是該改口了?」
我咬了咬嘴唇,「叫習慣了,我一時改不過來,我慢慢來,可以嗎?」
「可以。」他抬手假裝揉鼻子,說道:「慢慢來,不著急。」
我點頭:「嗯嗯。」
我想到什麼,又問道:「對了,周爺——就是你爸媽知道我們的事了嗎?」立馬改口。
印象里,周爺爺是個不茍言笑的人,非常嚴肅。而周奶奶人很好,也很熱情。
「他們過兩天會過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噢」了一聲。
就這樣,我和周硯生同居了。
直到周硯生的父母突然到訪這天我才知道,周硯生竟然被他爸揍了。
難怪我住院那兩天,看周硯生行動有些不自然。
晚上,送走周爺爺周奶奶后。
我這才微微舒了口氣。
周硯生朝我走來,「很累?」
我搖頭:「還好。」就是很困。
醫生說,懷孕頭三個月,反應是最大的。
這半個月來,我吐的天昏地暗,吐得眼淚都跟著出來。
這期間,周硯生沒去公司,大多數時間,他都是在家里辦公。
「有不舒服,就告訴我。」他說。
「好,我先去洗澡啦。」實在是太困了,不想洗澡,但又不得不洗。
洗完澡后,我頭發都不想吹,就躺床上昏昏欲睡了。
直到周硯生洗漱完走進來,他這才叫醒我。
「芊澄,來,先把頭發吹干才睡。」
「嗯。」我嘴上應著他,眼皮就是睜不開。
不一會兒傳來了吹風機的聲音,一只手在給我按摩著頭皮。
不知道過去多久,我感覺到身旁陷下去,就知道周硯生已經躺下了。
我轉身,躺入他的懷中。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周硯生提出兩人睡一張床,我是不反對的。
反正孩子都有了,再分房睡,豈不是顯得很矯情?
這才同居沒幾天,我覺得,我已經習慣了在周硯生的懷里睡去,在他的懷里醒來,很溫暖,也很有安全感。
6
雙方父母見了面,吃了一頓飯,就把訂婚和婚期都定了下來。
訂婚在月中旬,婚期定在月底,時間非常倉促。
原本我覺得,等生完孩子,再辦婚禮也不遲。
周媽媽立馬就不同意,說那樣不好,會委屈我。
其實我并不覺得委屈。
「先辦婚禮。」周硯生斬釘截鐵的說。
母親也說:「硯生說得對,你年紀還小,還不懂,所以這些事,就讓我們操心吧。」
我還想說什麼。
最后被周爸爸一錘定音,他說:「周家的長孫,必須名正言順,月底辦婚禮,這兩天,你們倆挑個日子,去把證扯了。」
周爸爸一發號施令,我就不敢說話了。
只能乖乖點頭答應。
吃完飯,送雙方父母離開,周硯生帶著我逛商場。
見我還悶悶不樂,他安慰道:「還在因為剛才的事不高興?」
我搖頭,「沒有,我就是被周爸爸嚇到了,他好嚴肅,一直都這樣嗎?」
「嗯,一直都這樣,爸長期身處高位,發號施令慣了,對你已經算很溫和了。」
「那他對你是不是也很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