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那晚,我喝醉酒,把我老爸的兄弟睡了。簡直離了大譜了。我第一反應就是跑路。
1
大姨媽遲了差不多一個月,總算是來了。
可是,我卻因為痛經進醫院了。
婦科醫生反復的拿著我的化驗單看了無數遍。
嚴肅的問道:「小姑娘剛成年吧,有男朋友嗎?」
我搖頭:「沒有。」
醫生又問:「有和男孩子接觸過嗎?」
我搖頭,「醫生,我就是大姨媽來了。」
沒有必要問那麼仔細吧。
「小姑娘,你這是懷孕了,還有滑胎的征兆。」醫生嚴肅的說道。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瞬間擊中了我的天靈蓋,整個人都慌了起來。
我瞬間就想到了跨年夜的那一晚。
心里「咯噔」了一下。
面色瞬間慘白,戰戰兢兢的開口:「懷孕?醫生,您確定沒看錯?」
「你們這些小姑娘真是太胡鬧了。」
我才二十一歲,大學都還沒讀完,我的人生都還沒開始,絕對不能就這麼毀了。
于是,我連忙問道:「醫生,那、那可以打胎嗎?我才21歲,還在上學,我……」
見狀,醫生也露出了一絲為難,最后還是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
「小姑娘,從檢查結果來看,你的情況比較特殊,子宮壁天生比正常人的都要薄,受孕極其困難,我的建議是,你最好先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跟家里人商量?
這咋可能,我老媽不拿著掃帚把我打死才怪。
「醫生,真的不可以打了嗎?」我還在死死掙扎。
這個孩子,來的太過于荒唐。
醫生還是搖頭,「小姑娘,這一胎要是沒了,你以后就有可能不能再當媽媽了,我覺得你應該再慎重考慮一下。」
以后沒有做媽媽的機會?
聽到這樣的話,我覺得老天爺在跟我開玩笑。
醫生讓我不要走動,多走一步,腹中胎兒就多一分危險。
一方面,我巴不得這個胎兒掉了。
另一方面,我又害怕以后真的不能再當媽媽了。
一時之間,我感覺整個天都塌下來了。
只能坐在走廊上哭。
到底該怎麼辦?
有個好心的護士姐姐過來安慰我,說這種事情,就應該讓孩子爸爸知道。
對方有一半的責任。
可是,我不敢給他打電話,更不敢告訴他,我懷孕了。
這件事,實在是太荒唐了。
「小妹妹,你聽姐姐說,這種事,雙方都有責任,并不是你一個人的錯。」護士姐姐以為我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又勸了一句。
「聽姐姐話,趕緊給家里人打電話吧,嗎,多拖一分,你肚子里的寶寶就多一分危險。」
護士的話,又是一道催命符。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大事,我感覺腿都是軟的。
等護士走開。
我才拿出手機,打開聯系人那一欄。
每個人的電話,我都沒有勇氣按下去。
最終,我的目光還是停留在「周叔叔」那個聯系人上。
顫抖著手撥打這個號碼。
電話很快撥通。
手機那頭傳來了熟悉又低沉的聲音。
「芊澄?」
「周叔叔,我在醫院。」我哭腔著說道。
2
周硯生,是我爸爸的好友,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兩家人也經常來往。
「芊澄?」在我發呆的時候,遠處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我磚頭,就正好看到了周硯生。
「周叔叔,我……」看到周硯生的那一瞬間,我不可抑制的哭了起來。
他連忙走到我面前,單膝跪地,握住我的手,安撫道:「別哭,交給我,好嗎?」
我掛著淚珠點頭:「嗯。」
我知道,事到如今,別無他法,只能找他。
「乖乖坐在這里,等我一會兒,可以嗎?」
我急切道:「你要去哪里?」
我怕他跑了。
「別怕,我不會跑,我只是去找醫生了解一下情況。」
「噢。」我松了口氣,不跑就好。
我看著他拿著各項檢查單又重新進入了醫生辦公室。
大約半小時后,才出來,只是我看著他面色有些凝重。
他是不高興嗎?
就在我以為他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的時候。
他已經走到我面前了。
居高臨下的望著我,暗啞低沉的說道:「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周叔叔,你是不是?」我話還沒問完。
就被他打斷了,「芊澄,把寶寶生下來,可以嗎?」
聽見這話,我感覺我心里很亂,腦子里又是一片空白。
「可是周叔叔,我——」
我想說,我才21歲,我們之間還隔著輩分,而且,這件事若是被我家里人知道了,我會被打死的。
就在我感到前路迷茫的時候,我被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被緊緊的抱著。
周硯生把我拉入他的懷中,他站著,我的臉緊緊的貼在他的小腹處,隔著衣服感受著他的余溫。
頭頂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別怕,一切有我。」
不知道怎麼的,這一刻,我好像不那麼害怕了,帶著厚重的鼻音「嗯」了一聲。
「那接下來,我們先住院,好不好?」
「好。」我說。
「那你乖乖坐在這里,不要亂動,我去辦住院手續,好不好?」
我又點頭,「好。」
這期間,周硯生怕我一個人害怕,還撥通了我的電話,一直在跟我說著話。
住院手續很快就辦理好了,周硯生不讓我動,直接將我抱進了病房。
醫生很快就開了醫囑,也給我用上了藥。
可是我還是不確定,望著坐在我床邊的周硯生。
我反復問道:「周叔叔,真的不可以打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