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初中得出來的結論。

我裝作沒看見他的反應，徑直走到他身前，拿過他的毛巾。

溫柔地開口，「起塵哥哥，我幫你。」

「你發什麼神經。」

他不自然地偏了偏頭。

我白眼，「趕緊擦，擦完做飯，姐姐我餓著呢。」

秦起塵乖巧地坐在沙發上，帶著清香的洗發水直往我鼻尖鉆，我看著他清雋完美的側臉，有些出神。

「哎，這才像你嘛，別搞這種溫柔人設，不適合你。」

我手一頓。

心里突然被針扎了一下。

他繼續說著，

「怪滲人的。」

我垂眸盯著他的后腦勺，眼神淡漠，扔了毛巾。

秦起塵不在意似的地進了廚房鼓搗起來。

我閉了閉眼。

深吸了一口氣，進浴室。

浴室只有主臥有。

我搓著秦起塵常用的沐浴露，

盯著鏡子里滴答著水珠的姣好面容，

欣賞被白沫覆蓋著若隱若現地的美好身軀，

伸手撫摸這皓齒明眸的臉。

想到了什麼似的。

我緩緩勾起了嘴唇。

下一秒，我尖叫。

「啊----!!!」

很快外面傳來腳步聲，秦起塵敲了敲浴室門，語調賤兮兮。

「大小姐這是怎麼了？洗個澡不會被暗殺了吧？」

我支支吾吾，拖著聲音。

「沒...沒事兒，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秦起塵見我一反常態沒有和他犟嘴，語氣暗含緊張，又威脅我。

「到底怎麼回事兒？你不說我可進來了？」

我裝作羞惱的樣子。

「你流/氓啊！我就是腳崴了一下滑倒了！你快滾去做飯！」

秦起塵懶懶道。

「哦，這樣，那你能站起來麼。」

「狗都能站起來……嘶，啊——！」

秦起塵聽著浴室里的動靜，語氣開始嚴肅。

「你行不行啊？別逞強了，別二次傷害了到骨頭，你找東西蓋一下，我可進來了。

」

「你……你！」

「小時候又不是沒見過，害羞什麼。」

秦起塵沒等我說話，推門而入，眼神飄忽，借著余光走到我身邊蹲下。

「咳，那什麼，泡沫要給你沖掉麼。」

我一個爆栗打在他的腦袋上。

「有病啊，沖掉干什麼，你想干嘛！你，你幫我把腳踝那弄下就好了。」

「哦。」

秦起塵起身去房間拿了紅花油。

進來后又開了花灑。

我緊張，「你干嘛！」

「給你腳沖冷水啊，都紅了。」

他隨便扯了浴巾蓋住了我。

然后一把抓過我的腳，緩緩流水沖洗掉白色的泡沫。

秦起塵的耳根爆紅。

我偷笑。

「不是說小時候就見過了麼，你耳朵紅什麼？」

秦起塵倒了紅花油，手用力地揉搓在腳踝處，目不斜視。

「浴室水汽多，熱氣騰騰，氧氣少，老子缺氧。」

我笑得更開心了。

秦起塵臉色黢黑。

兩只大掌覆在我的左腳，報復似地轉圈。

「咔噠」一聲。

骨頭復位。

「好了，你試著能不能站起來。」

我把身上的浴巾裹在上半身，紅著臉細如蚊叮。

「喔，那你扶我一下。」

秦起塵一把抓起我的胳膊。

我踉蹌了下，唇貼到他的鎖骨，又驀地離開。

秦起塵掐了下我的臉，「占我便宜啊？」

我下意識嘟起嘴唇，氣呼呼看著他，「呵，你有什麼便宜可以占！做春秋大夢呢。」

秦起塵眼神晦暗。

我把他推搡出了浴室，哼著歌心情頗好地沖洗泡沫。

溫熱的水帶動血液在身體里流淌。

氤氳的水汽縹緲，秦起塵大手的觸感仿佛依舊在腳上。

心臟止不住地跳動。

半夜。

雷聲大作。

我用被子蒙住頭。

驚天的雷依舊像在我耳邊炸開。

房間被閃電劈得慘白，照亮赤腳出門的路。

轟隆一聲。

我轉開秦起塵房間門把手，關上。

悶重的雷聲掩蓋了一切聲音。

床陷落。

我拉開柔軟的被子躲進秦起塵懷里，雙手摟住他精瘦的腰。

他整個人僵住。

我把腦袋蹭到他堅硬的胸膛里，汲取他的熱度。

第5章 再次出現的背影

許久，他沙啞開口。

「沒事，別怕了，我在這兒呢。」

我緊緊摟住他，整個人幾乎貼在他的身上。

他知道，我怕打雷。

包括我父母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的大手似無處安放，輕拍著我顫抖的背。

「下次，不要半夜進我房間，知道麼。」

「除了打雷的日子。」他補充。

「為什麼？」我明知故問。

「你就這麼信任我？」他故意掐了一下我的腰。

我被他弄得很癢，扭了扭。

「別動！」

「喔。」

他沒說話了，只是把屁股往遠處挪了挪。

「躲什麼啊你，又不是沒見過。」

秦起塵咬牙切齒，「怎麼，你想現在就見識見識？」

我沒說話。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我嘴角微微勾起。

其實仔細想想，有些地方他對我真的很好。

要是他真正喜歡的人是我，那該多好。

5.

接下來的幾天，我幾乎沒看見秦起塵的人影。

朋友圈倒是豐富多彩。

聚餐，燒烤，野營，野炊，游泳……樣樣不落下。

我盯著他七彩斑斕的照片。

心里又悶得緊。

前天我拉下臉讓秦起塵帶我去玩，他兄弟打趣道，「這誰啊這麼漂亮，女朋友？」

秦起塵踹了他一腳，「什麼女朋友，妹妹而已。」

陳夏總說秦起塵喜歡我。

可秦起塵不喜歡我很多地方都能看出來。

比如他從來不會主動帶我去玩，也不會主動讓我融入他的朋友圈。

別人問起我，他只是像作哥哥的一樣揉我的頭，說是妹妹。

我說的話，秦起塵也壓根不放在心上。

自初二開始，每年秦起塵送我的生日禮物里面，就有讓我討厭的白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