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黑色包臀吊帶裙。

下身黑色薄絲褲襪。

周禹：「怎麼突然穿成這樣。」

鄒怡：「你放心，我以后不會打擾你的。阿禹，我只是想讓你開心。」

「我想……」

「我想好好跟你告個別。」

我愣愣地看著這段對話，想起，那天是我和周禹去試婚紗的日子。

可他有點心不在焉，我覺察到他的異樣，問他怎麼了。

他眼神閃躲了一下，說是實習工作出了問題，有些棘手。

我體諒他工作不易，帶著他提前離開。

原來，他是急著去找鄒怡。

他是那樣按捺不住，甚至連專心陪我看完婚紗都做不到。

曾經為了我放棄競賽的少年，現在竟然用這麼拙劣的理由，來搪塞我。

而我，竟然真的信了。

我仰起頭，用力將眼淚逼回去。

可手機卻脫力掉在地上，我哆嗦著撿起來，固執地點開，視線繼續往上挪。

「你很好。」

「但我要結婚了。」

「我們，斷了。」

「以后不要找我這樣的渣男了。」

真是好笑。

我的男朋友背著我，和別的女人說分手。

「可我會乖乖的。阿禹，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圖什麼。」

「只要能陪在你身邊，哪怕只做一個替補品，哪怕只是無聊的時候想起我，我就很開心了。」

周禹：「可我和阮阮要結婚了，我不想對不起她。」

周禹給鄒怡打了一筆錢，三十萬。

我不可置信，手指飛速地往上滑，我要看看周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背叛我的。

原來，早在高考完班級聚會那晚，他們就混在一起了。

那晚，周禹喝多了，兩個人在酒店發生了第一次關系。

事后，周禹愧疚道：「對不起，我昨晚喝多了，不知道那是你第一次……」

「沒關系，周禹，是我心甘情愿。」

為了補償鄒怡，周禹給她買了包。

可笑的是，那個包他也送了我一個。

我以為是驚喜，現在想想，那大概也是一種補償吧。

周禹啊周禹，明明知道對不起我，為什麼還要一次次地瞞我？

那晚，我聯系不上他，輾轉難眠。

第二天，他解釋說，昨晚喝多了，和同學就近找酒店住下了。

他沒有撒謊，他說的是真的，只不過那個同學，是鄒怡。

他來找我的時候，甚至還給我帶了一只龍貓，說是聚餐前路過娃娃機給我夾的。

我很喜歡龍貓，周禹每次看到，都會一次次地投幣，非要給我夾到，然后獻寶似地送給我，家里一整個陳列柜，都是龍貓。

那天，他乖乖喝完蜂蜜水，忽然站起來，緊緊將我摟在懷里，像個孩子似的，將頭埋在我的肩上，喃喃道，「阮阮，我只愛你。」

我有些奇怪，還是道，「我也愛你。」

現在想起來，真是惡心吐了……

所以，那是鄒怡的第一次，也是周禹的第一次。

那之后，或許是食髓知味，或許是抵不住誘惑。

兩個人又發生了很多次。

鄒怡：「晚上一個人在家你要來嗎？」

周禹：「下午陪阮阮去看牙醫，結束后，我發消息給你。」

周禹：「過幾天阮阮要去外省參加比賽，我去找你。」

周禹：「周日下午三點在這里等我。」

鄒怡：「好。」

……

我整個人像是被抽空力氣，順著墻壁往下滑，癱坐在地上。

其實，周禹的出軌早有預兆，只是，我太信任他了。

我好恨啊。

恨他，也恨自己。

明明那次，鄒怡來給他送粥，我在病房門口都撞見她了……

可周禹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甚至當著我的面把粥倒了。

后來鄒怡和他撒嬌，說自己燉了好幾個小時，被宿管全校通報批評了，丟人死了……

周禹說，

「阮阮在呢。」

「粥我倒了。」

「下次別做這種事了。」

鄒怡問，「周禹，她是不是真的很好？」

周禹：「我和她在一起很多年了。」

「別想那些不該想的。」ӰƵ

鄒怡又問他，「她沒有懷疑你吧？」

周禹：「她一直很相信我。」

周禹的一字一句，都像刀子一樣，往我心口上捅。

將我的心扎的千瘡百孔，血肉模糊。

原來，他也知道，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有多不容易。

可為什麼啊。

就仗著我信任他，一次次地欺瞞我、背叛我，把我當傻子一樣哄得團團轉。

周禹的那些愛，那麼真誠，那麼炙熱，難道都是演的嗎？

想到過往種種，要我怎麼相信。

那是假的啊……

好痛啊，真的好痛。

他怎麼能一邊說著愛我，一邊又和別的女人混在一起。

周禹，這樣的愛，未免也太廉價。

我不需要。

我不需要了……

5

兩個人的聊天記錄很短。

大多是一些時間和地點的約定。

我很快就看完了。

周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有些慌亂地上前兩步，「阮阮，你怎麼了，我不是……」

我直接打斷他，抬起一雙發紅的眼睛，冷冷開口，「你說我怎麼了？」

我一把抓起床上的手機，猛地擲在地上。

周禹一愣，蹲身撿起手機，劃開屏幕，握著手機的手止不住顫抖。

他就那麼低著頭，一動不動。

直到行李箱的齒輪從他身邊滑過。

他忽地伸手，一把握住行李箱，指節用力到發白。

我垂眸凝著他，咬牙吐出兩個字，「放手。」

他抬頭的一瞬，眼眶驀地紅了，倔強道，「我不放。

」

他忽然哭了，顫著聲音道，

「阮阮，你也看到了，我是準備和她斷了的……」

我閉上眼睛，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