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又低頭，眼神黑沉沉：“關心我？”

一股不知名的情緒涌上心間，我的眼眶有些熱。

我推開他的懷抱，翻了個白眼：“關心狗也不關心你。”

12.

再見崔尚瑾，是一周之后。

會所里的燈光交錯閃爍，他倚在沙發上，唇邊叼支煙，情緒不明。

我被好友拉著來玩，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他。

于是只能盡量地隱藏自己，盡量不出頭。

我想著，崔尚瑾心高氣傲，我不去找他，他便不會找我。

可我還是被他堵住了。

衛生間，我剛出門，就被一把拽住了手腕，我一時不備，被他拽著踉蹌幾步跌在墻上。

他在我身后，壓著我的背，聲音低啞：“是偶遇還是故意？”

我：“……”

他一開口，酒氣氤氳，是喝醉了。

崔尚瑾下手一向沒輕沒重，我如今手腕火辣辣的疼，但被扣在墻上，根本掙扎不得。

聽到他的話，我忍不住嗆道：“放開我。”

“放開你？”他壓著我，呼吸噴灑在我脖頸間，有些陰沉：“三年前怎麼不讓我放開你？”

我簡直要吐了：“你惡不惡心，我已經和別人結婚了，你還碰我，你要不要臉？”

愛的時候全力以赴，分開了就應該互不干擾。

我對待感情一向很干脆。

如今崔尚瑾的做法，顯然是觸到了我的雷點。

他動作一頓，隨后有些受傷：“你說我惡心？”

“對，惡心。”我閉了閉眼睛，不再掙扎：“你這樣做，想過江眉嗎？”

不知哪句話觸及了他的怒點，他冷笑出聲：

“江眉？江眉，你就是因為她跟我分手的嗎？你一向乖，什麼都不過問，為什麼偏偏不能忍受她？”

“……”

崔尚瑾吻了吻我的耳朵：“如如，我知道你結婚是為了氣我，你回來，我會給你名分的。

”

神經病！

“放開我！”

我突然大叫一聲，劇烈的掙扎起來，他不松手，我便偏頭去咬他的手腕。

崔尚瑾顯然沒料到我這麼反感，從沒見過我這麼瘋狂，他急忙往后退幾步，松開我。

捂著差點被我咬到的手腕，眼神冷厲：“你咬我？”

“我不僅要咬你，我還要打你！”怒火翻騰，我咬著牙，不等他說話，便一巴掌刪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寂靜蔓延。

崔尚瑾被扇的偏過頭，愣了幾秒。

漫長的沉默中，我捂著發麻的手掌，盯著他，眼睛先紅了。

復雜情緒在我心中蔓延。

看錯人的痛楚，被輕視的屈辱，被誤會的惱火，甚至夾雜著幾分不安。

我第一次對崔尚瑾動手。

他低頭看過來，眼神有些陰戾，片刻，扯著唇：

“瞧瞧，被打的是我，你怎麼先哭了？”

他一出聲，我才發覺自己的眼淚不知何時落了下來。

崔尚瑾摸了摸臉：“哭的慘，勁倒是挺大。”

他嘆了一聲，抬指欲撫我的側臉。

我看著伸過來的修長指節，控制不住地惡心。

“別碰她！”

還沒來得及反應，便看到一個拳頭落在崔尚瑾側臉，帶起的風吹亂我的發絲。

崔尚瑾砰的一聲跌在了地上。

蔣奪舟立定，轉過身看我，眼睛赤紅，唇卻有些顫抖：“他是不是動你了？”

我忽然發覺，這次結婚找對人了。

回去后我問蔣奪舟：“你不怕崔尚瑾報復你嗎？”

他的眼神認真又深沉：

“三年前我懦弱，失去你一次，這一次好不容易把握住你，我不會再退縮。”

13.

崔尚瑾頭部著地，得了腦震蕩，在醫院住了兩天。

蔣父得知兒子是因為我才打的崔尚瑾，眉頭皺緊，說一句：“打得好。

”

崔家這些年在崔尚瑾的掌控下高居不下，可他專權獨裁，暗暗得罪了不少權貴，多少影響崔家的產業。

當崔尚瑾提出要對付蔣家的時候，幾個股東反對，蔣家這幾年人才濟濟，如日中天，幾乎擠入京圈一流豪門。

若是與他們商戰，恐怕得不到什麼便宜。

崔尚瑾在醫院綁著頭，氣的把電腦砸了，一意孤行。

崔家二房長子這時候找到蔣叔叔結盟，他厭煩江眉，也討厭崔尚瑾。

早些年因為他說了江眉一句，被崔尚瑾打了個半死，牙都被生生捶掉了幾顆。

在蔣家，陰郁少年眼神漆黑，倚欄而靠：“如姐，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江眉嗎？”

“嗯？”

“她就是個婊子。”崔二少咬牙。

“她以前在夜總會上班，是我把她包下來，供著她，結果她卻一腳踹了我，勾上我哥。”

我有些震驚，還以為江眉雖然人放浪，但經歷是清白的。

“你以為她是真愛我哥嗎？”崔二少陰狠狠地笑。

“江眉早就得了艾滋，要麼怎麼說她賤呢？她就是因為見不得你們好，回來勾引我哥證明還愛她。”

“我哥，恐怕日子不長了。”

這個消息宛若一個炸彈，落在我耳邊炸的我耳鳴，頭疼。

崔二少走后，我仍然站著沒動，待到蔣奪舟來了，我才澀著嗓音開口：

“帶我去醫院，查艾滋。”

蔣奪舟皺眉：“什麼？”

我攥著他的胳膊，眼眶通紅，聲音顫抖：“江眉……有艾滋病。”

14.

不過幸好，自從江眉回國，我就沒有和崔尚瑾親密過，甚至親吻也未曾有過。

檢查結果出來，一切正常。

我沒想到會在醫院遇見江眉。

她身上穿著旗袍，嘴里叼著煙。

我對她沒有什麼好印象，轉身欲走。

她卻追上來：“等等，我們聊聊。”

在醫院的走廊，江眉和我講她的年少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