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該說不說,這金毛是真能拉呀。
我每天跟個奴才一樣守在它后面撿屎。
偶爾一抬頭能看見江淮「關愛智障」的眼神。
21
終于,在鏟完一個月屎后。
富婆姐姐旅游回來,還給我帶了當地的特產。
我美滋滋地坐在沙發上數工資,她忽然冷不丁來了句:
「我那傻兒子還沒把你拿下呢?」
我手一僵,機械性地抬起頭:
「江律……喜歡我?」
這下他們母子倆都露出了「這姑娘太傻,怕影響后代智商」的表情。
江淮喝了口咖啡:
「所以你覺得我為什麼會義務免費幫你打官司?是因為閑嗎?」
也許這段時間,他的暗示已經夠明顯了。
我也不是無知少女,理應察覺。
可是我潛意識依舊覺得自己不配。
江淮見過我暗黑絕情的一面,也知道我算計過他。
所以在接收到一切訊息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都是屏蔽。
22
他松了松領帶,耐心引導我:
「聶雙雙,我在等你一個回復。」
我大約是從來不敢肖想江淮喜歡我的。
因為被拋棄了太多次,總覺得自己不配被愛。
哪怕第一眼見到他,他完全符合我心中另一半的形象。
我結結巴巴地開口:
「江淮……在我很小的時候,聶中明曾經有一次大發慈悲給我買過一串糖葫蘆,為了獎勵我會背第一首古詩。」
可是那串糖葫蘆我還沒嘗過一口,爸媽又開始像往日一般爭吵,大打出手。
糖葫蘆也在亂戰中犧牲了。
那時候的我就在想,聶中明還不如對我一如既往地差,給點甜頭又給個巴掌的日子,我真的受夠了。
與其期待日子會變好,不如固守城池,做一只從來沒有被愛過的縮頭烏龜。
說著,我還不爭氣地紅了眼睛:
「所以你懂嗎,我要的不是短暫憐憫施舍的愛意。」
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似乎正在思考我話中的糖葫蘆哲學。
見他遲遲不回答,我也坦然接受,拍拍屁股準備離開。
他忽然站起來,以一種虔誠的口吻問我:
「所以……你需要幾串糖葫蘆才能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
23
江淮摸摸我的頭:
「聶雙雙,我從來不在無意義的事情上花時間。」
聶中明的案子,他確實生過我的氣。
因為我從頭至尾都把他當做一個工具人利用。
可最終他也沒能說服自己討厭我。
「我相信,如果你的童年有足夠多的糖葫蘆,長大后應該會有足夠的底氣接受我的愛。」
那一瞬間,我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一張命運的補償券。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在了解我的全貌之后,依舊坦然接受我的一切。
我沒忍住,靠在他懷里哭了。
哭了一會兒才終于想起來正事兒。
「我要是答應做你女朋友,這一個月兩萬的工資是不是掙不著了?」
富婆姐姐立馬道:「掙得著,我一個月給你開三萬。」
這年頭,還有比這更香的崗位嗎?
于是這之后,我每天的工作從伺候狗子,變成了伺候人。
江淮除了不用我鏟屎之外,剩下的活兒我都沒少干。
但是好在他有錢,動不動就給我發大紅包,試圖用金錢麻痹我。
沒錯,我就是這麼沒骨氣。
在日復一日樸實無華的金錢攻擊下,我在江淮身邊養足了安全感。
只是偶爾在路邊碰到賣糖葫蘆的小販,我總會有些出神。
江淮問我要不要買一串吃。
我恍惚地搖搖頭。
那年趴在地上舔碎糖渣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
嘗過夢寐以求的滋味,就再也不羨慕別人口中的甜。
我也曾問過江淮,為什麼喜歡我?
他沉吟良久,卻始終給不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只是有一次模棱兩可地告訴我。
那天在殯儀館,我的哭戲賣力又認真,只是演技稍顯拙劣。
那時候他就在好奇,這天底下怎麼會有既天真又蠢笨的女孩。
而風月中的情愛,從這一步好奇開始,就注定步步淪陷。
-完-
皮蛋solo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