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
看來這就是蘇染染的爸媽了。
對面夫妻兩人目光隱晦地在我身上打量,我大大方方看回去。
蘇夫人笑著問道:「小晏,這位是?」
我露出標準笑容:「蘇夫人好,我是池總的助理。」
我識趣地把空間留給他們。
「池總,那我先下去了。」
話音未落,池清晏的臉肉眼可見地黑了。
我身形矯健地避開他抓來的手,快速走進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上。
好險,差點就被留下加班了。
……
我坐在一樓的咖啡廳里等池清晏。
我也不是那麼沒眼力見,把老板扔下自己一個人去吃飯。
畢竟他臉都黑了,萬一知道我吃獨食,他更生氣扣我工資怎麼辦。
而且,而且,那個日料好吃但巨貴……
我也不是為了蹭吃,主要是怕老板生氣傷身體。
沒錯!
「啪。」
一個響指打在我耳邊。
我面無邊請地看向罪魁禍首,一個男生抱著頭盔站在旁邊,衣服上耳朵上全是鋼釘鏈條。
他笑嘻嘻地坐在我對面。
雙手交疊墊在頭盔上,一頭粉毛湊了過來:「你就是奪走我哥第一次的女人?」
這是什麼虎狼之辭!
10
這一次,我是真的噴了。
「咳咳咳咳咳咳……」
我被嗆得昏天黑地,男生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哇哇地叫著,一頭粉毛上面全是咖啡,我抽出幾張紙遞給他。
他胡亂地擦著,不僅沒擦干凈,頭發上還粘了好多紙屑。ýz
實在是沒眼看。
我好不容易平復自己:「該!誰讓你亂說話。」
「我哪有!我哥從小到大身邊就沒出現過除了她媽以外的女人。」
「保姆阿姨不算。」
「他們都說你是他的情人。怎麼,難不成我哥小時候在廟里待太久,太純情,你們到現在都還沒全壘打?」
我使勁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胡說什麼,我和你哥是純潔的金錢關系。」
「哥,唔!」
手下的粉毛越擦越無法直視,我直接拿起頭盔扣在了他頭上。
「別叫了,趕緊去把頭發洗了。」
我轉過身,就看到臉黑成了鍋底的池清晏,站在不遠處。
散發出來的低氣壓讓每一個無辜的社畜,都特意繞開他五米遠,生怕被波及。
他單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里,兩步就走到我面前,從我身后拎出來一個一米八的鵪鶉。
「池牧羽,要是讓二伯知道你把自己打扮成這樣,還整天逃學,飆車……」
男生腿一軟,松開抓住我袖子的手,雙手討好地抱住池清晏的胳膊:「哥,你是我親哥,球求求你別告訴我爸。」
「他要是知道了,非得從實驗室沖出來卸了我,哥!」
池清晏嫌棄地抽回胳膊,一腳踹在男生的屁股上:「滾回家好好收拾收拾自己,明天早上 8 點來公司報到。」
男生順勢一溜煙跑沒影了。
刀子一下落在我的頭頂。
我默默捂住了自己被傷過兩次的屁股。
他冷笑一聲:「捂什麼,我又不會踢員工的屁股。」
聽他這麼說,我懸著的心沒有落下,反倒有些不知名的難受。
我揉了揉發緊的胸口,沒搞懂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扣你一天工資。」
一道雷給我劈得外焦里嫩。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池清晏!你憑什麼扣我工資!」
扣我工資猶如奪我魚命!
「你不是說我們之間純潔的金錢關系嗎?」
他聳聳肩:「那所有的問題只能用金錢解決。」
「比如浪費咖啡和紙,還有對老板大吼……」
我:「……」
我心好痛。
一萬多塊錢就這麼被扣掉了!
老板果然都是黑心肝!
我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池清晏的心情反而好了起來。
他推著我朝門口走,我甩開他的手:「干嘛,現在是午休!」
「老板餓了想吃日料,白助理要不要加個班?」
「……要。」
錢沒了,飯不能再沒!
我昂首挺胸走在他前面。
我發誓!
我要把被扣的工資都吃回來,哼!
11
池清晏的心黑得徹底,他用工資徹底把我拿捏住了。
池牧羽他比我更慘,池清晏直接放手讓他接了兩個項目,孩子剛染回來的黑毛都禿了一塊。
這天晚上,我和池清晏窩在家庭影院看恐怖片,我吐槽得正來勁,池牧羽的電話打了進來。
「白藜!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被我哥抓住,嗚嗚嗚嗚!」
電話里,他大著舌頭反反復復說著這幾句話,明顯是喝多了。
我也不和醉鬼爭辯,順著他的話哄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錯。」
「你快回家吧,明天不是還要給你哥做項目匯報。」
「啊啊啊啊!別和我提那個魔鬼!」
……
掛斷電話,我沖站在旁邊光明正大偷聽的男人努努嘴:「走吧。」
「干什麼?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喝酒還要人接?就他那個德行躺尸都沒人撿。」
最近池清晏像吃了火藥,一碰到他弟就炸。
池牧羽在電話里非要讓我去接他,送他回家。
其實我和池清晏的觀點是一致的,可是……
我還沒有去過酒吧呢。
我摸摸鼻子,在池清晏身后轉悠:「他畢竟是你弟弟,而且他現在這麼慘,確實我也要負一半責任,要不我們就去接他一下吧。」
他坐在沙發上,停下轉佛珠的動作,眉毛一挑:「所以你也覺得我是不顧員工死活,往死里壓榨員工的黑心肝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