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出我了,開喇叭調戲我,污言穢語,十足惡心。
說我穿得騷,罵我是個賤人。
他的話顛三倒四,有點神經質,聽起來就不正常。
我生氣地噴了回去,還約他單挑。
他同意了。
單挑時,我虐他的泉,踩他的尸,讓他戰績 0-10,還打字嘲諷他不許他投降。
完事后,他拉我組隊,明顯有話要說。
我一點兒也不虛。
他陰惻惻地說:「哥特貓貓,我記住你了。」
「這輩子我最恨你們這種賤人。」
「你和香香的地址我都知道,我要殺光你們這些賤人!」
我愣了一下,嗤笑:「來啊,來殺我啊。」
他說:「很好,你已經成功激怒了我,看到我的 ID 沒有?別以為那是開玩笑,我已經殺了八個賤人了。」
我說:「喲喲喲,這麼牛逼啊。」
男人神經質地笑:「我會在萬眾矚目下殺了你,你的地址是明城沙曼區東奧一帶對吧?」
我愣住。
他居然真說出我的大致地址?
4
彈幕瘋狂地開始刷屏。
「天哪,主播的表情很震驚,看來主播的地址是真的?」
「臥槽,他居然真知道貓貓地址?他不會真要殺人吧!」
「貓貓,別和他聊了,趕緊道個歉。」
我回過神,說:「真正的殺人犯哪會這麼高調啊,他就嚇唬我呢。」
男人神經質地笑了:「小賤人,你等著吧。」
黑粉涌進直播間,嘲諷我。
「踢到鐵板了吧,僵尸,嘴那麼臭,活該!」
「真想看到這賤女人被殺啊。」
「說起來一年前也有個女的,穿得很騷,在小巷子里被人先奸后殺了。」
「我也知道!還被人分尸,慘不忍睹啊!」
黑粉們開始刷屏一年前年輕女孩分尸案,在他們惡臭的嘴里,那女孩自己不檢點,穿超短裙小吊帶,半夜賣弄風騷去小巷子,才被人盯上,最終慘死街頭。
那群人冷嘲熱諷,重點都放在女孩被輪的話題上,仿佛這個話題很香艷。
我的拳頭慢慢握緊,房間里的東西因為我的怨氣而劇烈搖晃。
殺人犯似乎也在看彈幕,哈哈怪笑道:「一年前被分尸?那是她活該!都是賤的!」
男人張狂地大笑,黑粉們也用淫邪的口吻討論起那起殺人分尸案,但他們不知道。
那個被分尸的女孩,就是我。
我沒穿什麼吊帶超短裙,也不騷,更沒有不檢點,那天我去動物收容所救助流浪貓狗,時間太晚了,便僥幸地抄近路回家,結果被殺了。
他們憑什麼這樣評價?
為什麼他們不恨殺人犯,卻抨擊我的穿著和人品?
好恨!
好恨!
「哥特貓貓,哥會來找你,到時候也分你的尸,嘻嘻嘻……」男人又開始神經質地怪笑。
我緩緩咧開嘴,「我等你。」
抱歉了陸鳴森,我要破壞約定了。
我要殺掉這些人!
以為躲在電腦后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不可能!
5
強烈的怨氣盤旋在屋里,手機瞬間爆炸,電腦屏幕噗嗤黑屏。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下內心大開殺戒的愿望。
好一會兒,屋子里搖晃的感覺才停下來。
我重新坐在電腦前,打開直播間。
有許多粉絲關心地問我,更多的是黑粉們陰陽怪氣。
「主播被嚇到了吧。」
「哈哈哈,小賤人平時那麼兇,結果被嚇一下就尿了。」
「哥特風,這次被分尸的話,真成哥特風了哈哈哈。」
還有人拼命讓我向殺人犯道歉,服個軟,說不定就能饒我一命。
這個世界真奇怪啊。
明明是殺人犯威脅我,他們卻要我道歉,搖尾乞憐,還有人怪我化奇怪的妝,平時說話不注意,才引來變態。
他們怎麼不怪殺人犯不正常呢?
那些黑粉們,為了黑我,什麼難聽話都說,連殺人犯威脅我,都能與之共情,站在殺人犯那方嘲笑我。
難道就因為躲在網絡后面,為了黑一個人,連道德、人性都可以拋棄嗎?
我是殺了他們全家還是怎麼的?
很快,有一條彈幕吸引了我。
「哥特貓貓,享受最后幾天的生命吧。」
直覺上,我知道是那個殺人犯的留言。
厲鬼的直覺和普通人類的直覺不一樣,厲鬼的直覺帶著預言性質。
我瞇起眼睛,將之前舊手機翻出來重新登錄進直播間。
「hello,剛剛手機壞了,不小心退播了,咱們繼續直播哦。」
我笑瞇瞇地說,「什麼牛鬼蛇神的,我才不怕呢!畢竟這個世界有鬼的,鬼可不怕什麼殺人犯,嘻嘻。」
接下來的直播過程中,我神情、語言全部和往常一樣,絲毫沒有丁點兒畏懼,還故意嘲諷那些黑粉。
「誰在狗叫啊!」
「一幫狗只能在網絡上瘋狂狗叫,叫人殺我,你倒是讓他來殺我啊!」
由于說得太狠,還被房管警告了一下。
6
黑粉們氣瘋了,罵道:
「什麼狗屁殺人犯,還宣稱萬眾矚目下殺哥特貓貓,你倒是行動啊!」
「殺手哥呢!這娘們兒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你倒是行動啊!」
黑粉們瘋了一樣刷屏,開始轉而綁架殺人犯。
假如殺人犯看到這些洶涌的罵聲,估計會氣死。
以那玩意兒的性格,肯定受不了這麼多罵,必然會采取行動。
果然,一條彈幕刷出來。
「別急,賤人很快就會死。」
屏幕里黑粉們也有注意到那條彈幕的,不耐煩道:「很快是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