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突然連到你。」
他看起來像是要退出直播間,可操作半天,手機壓根就不聽他使喚。
青山只是淡然地看著他。
【道長這麼帥?出來喝一杯。】
【道長怎麼不說話啊,對面是合伙一起演戲的嗎?】
【都什麼年代了還搞封建迷信?找個帥哥來做樣子也做點好的啊!】
直到對面慢慢失去了掙扎,青山才慢條斯理地細數他的罪狀。
外面突然起了大風,青山每說一個人,天色就會更暗一分。
「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殺人?哈哈哈哈。」
「這人瘋了吧,快把他直播間關了啊!」
對面可能沒想到青山會把他的作案過程說得這麼詳細,看面相已經逐步走向癲狂。
【彈幕別瞎說啊,這位道長穿的是紫袍,應該不可能是裝的。】
【這位我認識,我們業內都很有名的,沒想到居然出手了……】
我望向青山,他仍舊還是那副我是高人,凡人不要肖想的謫仙姿態。
山雨欲來風滿樓,狂風暴雨如同怒獸般嘶吼。
「你不承認做了這些事?」
青山細數完罪狀,嚴肅地問他。
「承認?誰能定我的罪?你知道我爸是誰嗎?就算我殺了人,你有證據嗎?」
「你有本事讓雷劈了我啊,不是道士嗎?」
對面的殺人魔仍舊不可一世,但就連我這個外行人都看得出來,他眉眼間的黑氣越來越深了。
突然,在他那碩大的落地窗后亮起一道閃電,緊接著他雙目圓睜,整個人僵直倒地。
青山在這個時候才舒了口氣,而只有我看到了他藏在衣袍下的手訣。
修長的手指微微發抖,那人倒在地上,再也沒有站起來過。
「做道士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離譜的要求。殺人償命,你一條賤命勉強平了這些血債吧。」
我人傻了,直播間的觀眾也跟我一樣。
【啊?】
【死了?】
【相信科學!相信科學!】
20
青山關掉直播間,在我仍舊震驚的時候,他有點無奈開口:
「幫我拿張紙。」
我才終于像是大夢初醒似的看向他,青山白玉的臉現在慘白慘白的,嘴角還流著血。
我想起琳琳的話,強行改命會遭到反噬:
「青山你沒事吧!我不想做寡婦啊!」
我一把將道長拉到懷里,青山這麼虛弱都不忘給我翻了個白眼:
「你說話好晦氣。」
我趕緊呸!呸!呸!幫他擦血。
青山枕在我腿上,呼吸聲漸漸平復。
「需要養一段時間,折損了點壽命而已。」
「啊?多少啊。」
青山對我打了個手勢。
「八十年?那不是馬上就嗝了,我要不要趕緊懷孕給你留個后。」
青山捂著胸口,差點又吐出一斤血。
「八十天!」
青山病得挺嚴重,躺在床上起不來。
「為什麼要幫我出手?」
青山閉著眼,神情淡淡的:「我不出手你就會死,我不想你死,所以沒得選。」
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他怎麼總是用最平靜的語氣撩人啊!
我在公司請了假,一心一意照顧他。只不過……青山面對我燉得香香甜甜的老母雞湯,表情非常為難:
「祖師爺到底為什麼會選你。」
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糾結這個。
「看起來不好喝,實際上喝起來……」
「更不好喝。」
青山強行忍住不適,勉強喝了三口就再次躺下。
我眼巴巴湊到他身邊:「道長,要不要我給你按摩。」
青山臉色冷漠點了點頭,作為法醫,很顯然我手勁大得有點出乎青山的意料。
他悶哼一聲,隨即微微喘了兩下,怪魅惑的:
「算了,你還是……嗯。」
我再次使力,道長唇色發白,一把拉過我的手。
我踉蹌,半邊身子趴到他胸口:
「道長,你心跳得好快。」
21
我一直以為夢只是虛無縹緲的,可是此刻我趴在青山胸口,突然意識到,這就和第一次做的夢一模一樣。
當時,我在夢里并不認識青山,不僅問了他這句話,后面還主動親了他。
我意識到這點,連忙抬眸看青山。
青山耳朵紅得嚇人,可表情仍舊是那種嫌棄的生人勿進的樣子。
「你起來。」
可能是青山蒼白孱弱的臉太性感了吧,我的手跟長了根似的按在他胸口。
那些夢不是虛無的,而是一種預言。
「別這麼看我。」
青山是咬著后槽牙說的,但他卻回避了我的眼神。
這拒絕的語氣都和夢里一樣,帶著一股禁欲的勾引。
有句話叫,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高冷冰山美男子,這個時候重病在身,我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現場這個曖昧的氣氛。
所以我和夢里一樣,慢慢摸了摸他的嘴巴。
青山的心跳得更快了,眉眼微微皺起來。
其實他完全可以推開我,但他沒有:
「栗子,你想干嗎?」
他問我,可聲音不再是咬牙切齒的了。
每一個字的尾音都跟帶著鉤子似的。
我……
難怪祖師爺要提前讓我做夢了,否則我和青山這倆沒經驗的,現在不就尬住了嗎:
「我想親親。」
青山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說,他抿唇,我清晰地看到道長的脖子慢慢泛起青筋。
「可以嗎?」
我又問,道長臉都開始紅了。
「怎麼親?」
青山皺著眉問我,我往上挪了挪,四目相對,青山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輕輕貼了上去:「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