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住了,剛控制下來的眼淚又開始在眼底翻涌。
為什麼我在你面前永遠都抬不起頭?
喜歡上一個人難道就應該卑微到塵埃里,任你隨意踐踏嗎?
“老子的人當然用不著別人管。”
蘇業一手扶住墻壁,艱難地踱步過來,抬起下巴,表面上還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只有我發現,他那張帥臉輕微扭曲在了一起,看來后遺癥還不小……
許言站了起來,指著我罵:“黎安安你竟然不學好,和這種家伙混在一起,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我……”
我原本想要解釋,話卻哽在了喉嚨,其實他根本不在乎我的解釋。
許言還想多說點什麼,蘇業一個眼神遞了過去,身后那群小弟一個個都站了起來,摩拳擦掌。
“喲,校草呢,勸你對我們業哥和小嫂子說話客氣點,兄弟幾個的拳頭那可比鐵還硬。”
許言動了動嘴角,嚇得不輕,憤憤地坐下。
我跑了出去,不想看見他這副窩囊的樣子。
他是我仰望了兩年的星星,他不應該低聲服軟,落入凡塵的泥地里。
第4章 決定不喜歡你了
自從那天過后,我好幾天都沒出現在許言面前。互不干涉,互不打擾,這樣就很好。
一個人去食堂打了飯,還沒坐下,有人招呼我:“安安,趕緊過來,你男神擱這兒呢!”
那是許言的室友,追求他這兩年時間,我早就和他的哥們都混熟了。
許言扒著碗里的飯,甚至懶得看我一眼。
我有些尷尬,“不用了,我坐另一邊就好。”
許言一愣,抬頭看著我,眼底復雜:“過來。”
大概我的身體已經習慣聽從許言的命令,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朝那邊走過去。
我像是個木偶人坐在他對面,覺得很別扭。
他的室友終于發覺異樣,開始不停地找話題。以前這個活總是我來干的,我每次都能把他的兄弟們逗得哈哈大笑。
他的朋友都很喜歡我,除了他自己。
許言始終不吭一聲,我也只是靜靜吃著飯。
食堂里周圍很嘈雜,只有我們這一桌氣氛有些詭異。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唏噓,我抬眼一看,是蘇業的小弟,前兩天還在酒吧叫我小嫂子來著。
我視線偏移,他旁邊坐著的不是蘇業還能是誰……
小弟嘖嘖了兩聲:“業哥,您做人真是大度啊,小嫂子在陪別人吃飯,你也不生氣?”
蘇業沒說話,冷著臉暼了我一眼,然后移開。
我趕緊低下頭,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虛。
“業哥,小弟想喝杯奶茶,飯卡里沒錢了,業哥支援點?”
蘇業心情不好,懶得搭理他。
那小弟膽子肥得很,繼續說:“業哥別小氣啊,我剛才還看見你從兜里拿出三十幾塊錢,現在這年頭還有幾個用現金的?弟弟體恤你,這就幫你去用了!”
我心里咯噔一聲,難道是那天晚上的三十八塊?
他還帶著呢?
蘇業氣笑了,掏出一疊紙票,不多不少剛好三十八,“想要?”
小弟連連點頭。
蘇業捏著那一沓錢狠狠在那人腦袋上敲了一下,罵道:“這是老子的賣身錢,你在想屁吃呢!”
那小弟眼睛都直了,不可思議道:“業哥,誰這麼大膽子敢用三十八塊來侮辱你?”
蘇業沒說話,只是又朝我的方向看了過來,動了動嘴角。
我聽不見他的聲音,但能看清他說的三個字——白眼狼。
我臉一紅,慌亂低頭,但死不承認。
我怎麼算白眼狼?
第一次酒吧那次意外我倆都喝多了,責任對半。
第二次他雖然幫我解了圍,但也是強吻了我的補償,兩個相欠,怎麼搞得我還欠他一樣?
理清楚思緒,我終于有底氣怒視蘇業,卻發現許言正冷眼看著我,臉色黑得嚇人。
他的室友小聲道:“安安,和許言吃飯的時候就別和其他男生眉來眼去了吧……”
許言直接將筷子摔在桌上:“你管她干什麼,她愛和那些混子在一起咱們可管不著!黎安安,我真沒想到,現在你已經墮落到這個地步了!”
說完,端起餐盤頭也不回地走了,好像我是什麼骯臟不堪的東西,多看一眼都嫌棄。
他室友有些尷尬,“你……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前幾天你和許言告白,我都以為你們已經要在一起了……”
是啊,當時我也是這麼以為的。
可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他從來沒有正面回應過我的感情,一次都沒有。
兩年了,鐵打的人也該知道累了。
我搖搖頭,對他說:“麻煩你幫我給許學長帶句話,就說……我已經決定,不喜歡他了。”
第5章 闖入
決定放棄一個喜歡了兩年的人,說不難過是假的,我幾乎被壓得透不過氣來。
一個人沿著湖邊轉悠,撿起石頭用力地砸向湖面,一顆接著一顆,像是要把心底的不如意通通都扔出去。
“啊——”
我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低頭想撿那塊大石頭,下一秒,腦袋砸到了一堵肉墻上。
“眼睛長在下巴上了,走路都不知道抬頭?”
還是那副賤兮兮的語氣,我不用抬頭都知道是誰。
我直接橫跨一步,繞過他,繼續走。
蘇業反手抓住我的手腕,笑了笑:“喲,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