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他那個頹廢樣,我就老想起自己對林昱辰求而不得的委屈和傷心。
同是天涯失意人,怎好見死不救?
為了安慰他,我把我自己求而不得的悲慘情史也說了出來。
一上頭,也咣咣灌了幾杯酒進肚。
于是他一個人的失意,變成了兩個人的失意。
那一晚我們兩個人一邊嘩嘩流淚、一邊往肚里灌酒;一面取笑著對方的舔狗行為,一面又攀比著誰更慘更意難平。
我說我念了林昱辰十年,他卻對我不屑一顧。
他說他為了蘇若若鞍前馬后,她卻轉身投入別人的懷抱。
一番爭執、僵持不下。
最后因為我意難平的時間比他更長些,榮摘舔狗一號的桂冠。
而他則心悅誠服地退居到二號的位置。
其實現在再看,應當是他做一號才合理。
我雖然上頭的時候會委曲求全,但若痛得狠了,便會收斂自己,尋求放下。
秦無忌不是。
盡管蘇若若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他還是放不下她。
他不僅將蘇若若住過的房間一起租了下來,隔三差五地進去懷念,
還自欺欺人地以朋友的身份繼續出現在蘇若若的生活里,暗中關照她、保護她。時時刻刻準備著撬墻腳。
他這份沖勁,做二號真的委屈了。
20
一想起蘇若若,我突然回憶起前幾天好像刷到過她的朋友圈,她在朋友圈里宣告自己和平分手了,并表明自己已經回國。
蘇若若是海市人,她回國了的話,現在一定在海市。
喔,看來秦無忌這麼著急忙慌地閃現回來就是為了追她。
死鴨子嘴硬不敢暴露自己又要回到舔狗之路上,還要將幌子扯到我頭上。
嘖……ŷž
我懶得戳破他,只想下逐客令:「我的房子小,沒有客房,也沒有氣墊床什麼的。少爺你身嬌肉貴的,還是趕緊去酒店吧。」
秦無忌往沙發上一歪,厚顏無恥地道:「我睡沙發就行了。」
……
「那你自便,我要睡了。」
秦無忌擔憂地看著我:「你看起來是好幾天沒好好休息過了。這幾天做什麼了,折騰得這樣疲憊?你快休息吧,不用管我。」
做什麼了?
和自己曾經的意難平打了好幾場撲克。
這種瓜說出來不嫉妒死他。
算了,都是一個組織的兄弟,何必要如此刺激對方。
21
我按照原計劃,全身心地休養生息,大睡特睡了三天。
醒著的時候,我也不出房門,只窩在床上看看小說,刷刷劇。
中間收到過林昱辰的信息。
他竟然是真的出差了,去了湘城。
他很奇怪,每天會給我報備信息。
早上會說早安,問我起了沒。
吃到了好吃的食物會拍照給我看,說我肯定也喜歡。
工作之余去了哪個景點,也會拍了照跟我分享。
晚上還會跟我說晚安。
就好像……我們在談戀愛一樣。
我們這種關系,下了牌桌,有必要交流這麼多嗎?
這讓我有點疑惑。
但我無心去探究了。
我給他發了個信息:「我不玩了。」
本來我就不是個喜歡玩這種游戲的人。
我的牌癮沒有大到需要有個固定牌友。
會和林昱辰發生這般糾纏,有酒后失控、有意氣用事、有對他會應聲的好奇、有趁機滿足從前幻想的較勁、有想給曾經那個被冷漠以待的自己挽尊、也有想給那個狼狽逃開的自己重建一點自信……
那幾天里,我能清楚地認知到自己一次又一次荒唐的背后有很多種復雜的情感……
但是此刻,一切都不重要了。
發出信息的那一刻,我由衷地感覺到一種釋然和輕松傳遍四肢百骸。
林昱辰回了個問號。
我沒再多解釋原因。
不玩了就是不玩了。這背后百轉千回的心思不需要跟他再多說。
就這樣吧,一切糾葛全都到此為止吧。
22
在我休息的這三天里,秦無忌很識相,沒有打擾我。
要不是他會在訂外賣的時候順便投遞一份到我屋門口,我都忘了他來我家這個事。
等到我徹底恢復元氣之后,出臥室一瞧:好家伙!我的房子都快變成他的房子了。
洗漱臺上擺上了他的牙刷牙杯剃須刀。
客廳的衣架上掛著他的衣服。
玄關處擺上了他的鞋子……
而他本人,正窩在客廳的沙發上。
要是現在有不知道的人推門進來,估計還以為這是他家呢。
「你終于活過來了。」秦無忌的聲音頗有些幽怨。
我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樣他也算是有朋自遠方來,盡管他不是奔著我這個兄弟來,但于情于理我應該正經招呼他一下,而不是自己呼呼大睡。
「我請你出去玩吧。」我同他說,「海市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想去哪?」
秦無忌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那我們去迪士尼吧。」
「好,我先收拾一下。」
23
化妝的時候,我越想越覺得奇怪。
秦無忌一個大老爺們,怎麼會主動想去迪士尼呢?
根據我對他的了解,一旦他出現了反常的行為,一準和蘇若若有關。
我打開了某音,搜了一下蘇若若。
蘇若若現在是個小有名氣的網紅。
她長得好看,讀的大學也不差,走的是美女學霸的人設,靠更新留學 vlog 吸引了幾十萬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