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太血腥了,老婆肯定不喜歡。要不在他去廁所之前把紙偷出來再裝死吧?】
我:……
好家伙,沒想到你不僅戀愛腦,還奪筍啊。
此時的姜尋還全然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他正無聊地低頭刷手機,我真想勸勸他小心用紙。
默了一會兒,我終于問出了那個問題。
「沈焰,假如你綁定了系統,系統非要讓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你會怎麼辦?」
他猛地咳嗽了起來。
在場的其他人紛紛狐疑:「這是什麼鬼問題?」
當然是好問題啊。
我看著沈焰咳紅了臉,接著把酒一飲而盡,說:「跳過。」
十二
攻略者是不能坦白系統的存在的。
但沒說被攻略者不可以啊。
我的目的,不是真心話,而是找個借口灌沈焰酒而已。
一場游戲下來,我還嫌不夠,威脅了姜尋去和他拼酒。
本來就有怨,隨便一煽風點火,就喝起來了。
不過嘛,沈焰酒量不好的這件事,我是知道的。
不知道蠢比系統什麼時候修好它的 cpu。
啊呀,不管了,反正都晚了。
因為我已經扛著半醉的沈焰進了事先開好的房間。
這時候的沈焰格外地乖。
躺在大床上,側身抱住被子,眼尾泛紅,緩慢地眨著眼。
我趴在床上看他,揮了揮手:「還清醒嗎?」
他捉住了我的手:「嗯。」
我看了他一會兒,甩了個肯定句:「沈焰,你喜歡我。」
他默了默,又「嗯」了一聲。
這會兒聽不見他的心聲了。
因為沈焰喝酒了,腦子不太清醒,蒙了。
那就更好辦了。
我湊過去,鼻尖對著他的:「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表白?」
「……」
他不說話了。
我又眨了眨眼:「你不怕我真的喜歡姜尋嗎?」
「他是你表哥。」
哦,這下反應快了,還想起來是表哥了。
那剛剛吃醋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是表哥?
算咯算咯。
我瞇了瞇眼,眼神落在沈焰半開的衣領上:「拉這麼開,又想勾引我?」
他咳了一聲:「……嗯。」
「真坦誠,」我索性挨了上去,「那就親一下吧。」
只是,一下好像不太夠誒。
十三
沈焰終于醒了。
他醒的時候,我正靠在床頭看手機。
肉眼可見的,他蒙了好幾秒。
我頭都不抬:「早啊。」
「……早。」
嗯,聲音很平靜,樣子很冷靜,只是心里太吵了。
【臥槽……】
【怎麼回事?!昨晚發生了什麼?系統,系統,系統!!你快出來!!】
【劇情崩了!!我和老婆睡上了啊啊啊啊啊我出息了!!】
【我要趕緊想個法子讓她負責啊啊啊!】
我暗自扶額。
傻孩子,你是真的純啊,睡沒睡都分不出來。
要是換了別人,不得訛到你傾家蕩產。
這下系統出來了。
它的機械音也慌了:【你……干了什麼啊!!你怎麼就就就就就和她她她她……】
【……你知不知道這個……】
【你完了,我要把你送出去,我要換人,我……】
「別你要你要的了,你寫的劇本難看死了。」
空氣靜默。
沈焰難以置信地抬頭看我。
我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明明是順其自然小甜文,非要走追妻虐文劇情,為了虐而虐,毫無邏輯,硬插雌競。你真是我見過最差勁的一個系統。」
這下,連系統都傻眼了:【你……你能聽見?】
我呵了一聲:「不然?垃圾系統,劇本是你自己撕還是我替你撕?還有,把齊安安還給我。」
十四
在上高中以前,我其實就跟齊安安認識。
我們曾是很好的朋友,但高中后,一切都變了。
她像突然變了一個人,知道我喜歡誰就一定要去搶誰,接著來耀武揚威。
而我記憶里的她,是個很溫柔的女孩子。
我曾一直想不通她為什麼會變,直到那天聽見系統稱呼她為「女配」。
只因為我是女主,她是女配,我們的性格、關系,就該為了劇情而改寫。
沒想到這樣的情況也發生在了我和沈焰身上。
明明相互暗戀,卻非要一方作死,消耗感情,再想辦法挽回。
就好像只有為了對方放低姿態,不顧尊嚴地倒追才能體現愛情的價值一樣。
但,憑什麼呢?
憑什麼女主和女配之間只有雌競?
憑什麼男主跟女主之間一定要有誤會?
憑什麼我們正在經歷的、鮮活的人生,就只能是作者筆下的「虐點」「高潮」?
系統目瞪口呆,沈焰也又蒙又驚。
我哼笑一聲:「怎麼,呆了?被我的魅力折服了?」
系統率先反應過來,【你……你到底為什麼能聽見?你什麼都知道了?】
我點點頭:「不然?所以劇本什麼時候撕。」
【不要!】
系統瑟瑟發抖:【我辛辛苦苦寫的追妻劇本,怎麼可以說撕就撕!】
「那你看現在還圓得回來麼?」
我幸災樂禍地笑著:「或者,把我已經知道你存在的事情說出去,抹殺我,也抹殺你。」
【不不不,】系統還想做最后的掙扎,【我還是覺得……】
「但追妻劇本不是在寫你的人生。」
我沒了耐性,打斷它:「這個世界,是我的人生,是我的未來,不是干巴巴的劇本。
「身為寫書的人,你不是神,你只是一個記錄者,而你并不明白。」
「尊重為愛的勇敢,并非劇情的發展。」
「順從愛意的本能,而非情節的套路。
」
「一部真正好的作品,是讓角色活過來,不是讓他成為你的提線木偶。」
十五
「蔓蔓。」
睜開眼,是齊安安的臉。
她樣子有些許拘謹地問我:「你還好嗎?怎麼喝那麼多酒,讓你別跟他們出去玩,也不給我打個電話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