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不堪好像從未發生過。
直到現在遇到崔淮和秦戀戀。
但現在的我不會被過往絆住。
「造謠說成欠人情,你這偷換概念是和秦戀戀學的嗎?」
我抬眼直視面前的兩人:「見到我,你們害怕?」
秦戀戀心虛,被我的眼神嚇得退后一步。
崔淮還好些,被我問得愣住,結結巴巴地說:「有什麼好怕的?」
我輕笑:「誰知道呢,也許是怕我又來扇你一巴掌。」
「又或者害怕被別人知道以前的所作所為,害怕苦心經營的人設崩塌。」
「你們大可用年少無知來做借口,催眠自己去逃避錯誤。」
「但記住你們現在的感受,因為它會跟隨你一輩子,折磨你,讓你永遠活在提心吊膽中。」
兩個人被我說得頓口無言,我轉身扭頭,不想與他們再有什麼糾纏,卻撞上裴舟臨的目光。
之前給他發短信,我以為他不會來。
看樣子,他還有點兒高興?
我怔住:「你怎麼來了?我這邊結束了。」
「覺得你可能需要我。」裴舟臨走過來,站在我身邊,「萬一有些人聽不懂人話,我來處理,怕弄臟你的手。」
他眼風冷冷地掃了一眼崔淮,崔淮認出裴舟臨,竟然下意識地縮瑟了脖子。
我心里一曬,大大方方地牽住裴舟臨的手,下巴抬起,昂首挺胸地牽著他離開,一個眼神都沒再給原地的兩人。
「走了。」
天氣冷,我和裴舟臨出來后,找了一家咖啡廳坐著。
「你當年把崔淮怎麼了?他看上去挺怕你的樣子。」
裴舟臨沉默半晌,才開口:「我把他的牙齒打掉了一顆,他爸爸的上司之前想拿這件事壓我爸。
」
「我爸也想出來單干,就正好借此出來自立門戶。」
「我爸這些年公司發展得不錯,現在都是之前公司的甲方了。」
「可能因為這些,他怕我吧。」裴舟臨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升騰的霧氣柔和了他的面容,「你不用因為這件事心里有壓力,現在我們家過得都比之前好上太多。」
他垂下眼簾,低聲地說:「我不后悔替你出頭。」
「但我后悔那天和你打賭。」
裴舟臨抬眼,收起了平時的驕矜,眼里是我從未見過的濃郁情緒。
9
十四歲那年,小區里有只肥美的橘貓特別黏我,見到我就扒拉我褲腿,對我露肚皮打滾,各種撒嬌手段無所不極其用。
我哪里受得住這種示好。
心都軟化了,天天心甘情愿地放學給它帶吃的,大晚上偷偷地溜出來給它開小灶。
有次半夜喂貓被裴舟臨撞見了,他站得筆直,垂眼看著蹲在地上吸貓的我,語氣涼涼地開口道。
「這貓肚子都快拖地了,還喂呢。」
我捂住橘貓耳朵,憤憤地看向裴舟臨:「小貓咪可聽不得這些!」
「我看是大肥貓。」裴舟臨蹲下來,語氣有些吃味,「無事獻殷勤,它是想找個主人賴著吧。」
裴舟臨伸手想摸貓背,剛被他吐槽胖的大橘一個靈活的轉身,避開他的撫摸。
「哈!」
我毫不猶豫地嘲笑他。
我撓著橘貓下巴,底氣十足:「它想賴我就賴我,我養得起!」
大橘也應和我,大聲地「喵喵」叫。
裴舟臨看了我一眼:「李阿姨能同意?」
......我的底氣像被戳破的氣球,一下子就沒了。
「這周日我生日,然后后天的鋼琴比賽拿一等獎的話,應該能同意。
」
我如此計劃道,又有了些信心。
我媽不是很贊成我學鋼琴,她認為學校的學習更重要。
我爸卻堅定地送我去學鋼琴,我媽也就同意了,以前他得知我鋼琴比賽拿到第一時,會高興地夸我,問我有什麼想要的獎勵。
現在不是了,我爸因為出差,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而我媽白天忙于工作,那天的鋼琴比賽是我一個人去參加的。
在比賽場地門口,周圍都是陪同的家長,我孤零零的一個人,茫然地看著家長們關心自己的孩子。
「看什麼呢?」裴舟臨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手里還拿了杯奶茶,塞到我手里。
我驚訝地出聲:「你怎麼來了?」
裴舟臨推了推眼鏡:「我去圖書館,順路路過這里,結果看到你在這里吹冷風。」
「沒信心?」他淡淡地開口,「沒拿第一的話,我可以幫你養幾天肥貓,我媽挺喜歡貓的。」
「我比你有信心。」我隨便地找了個借口,「剛才在看別人帶的發夾,挺漂亮的。」
我指指不遠處一個帶蝴蝶結的女生,長發披散開來,很是優雅。
我上學的環境,大家要麼短發要麼扎馬尾,我有些羨慕那個女生。
我摸摸我的短發發尾,問他:「你說我留長發怎麼樣?裴阿姨之前說我留長發會更好看。」
我媽工作忙,為了省事兒,從小就帶我去理發店剪短發。
裴舟臨愣住,似乎沒想到我會問他。
「算了,問你有什麼用?你肯定會一本正經地反問長發短發有什麼區別嗎。」
我模仿裴舟臨的語氣,板起面孔。
「倒也不會這樣。」裴舟臨咳嗽一聲,小聲地嘟囔,「你長發短發都好看。
」
「你說什麼?」
「我說,打個賭吧。」裴舟臨打了個響指,「你要是鋼琴比賽拿一等獎了,我以后每年都送你發夾。」
「這不是趕著給我送生日禮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