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事,等會洗手。」
……
我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怎麼空氣突然安靜了。
雖然是陰天,但爬山還是很熱,他的左手牽著我的右手,手心全是汗,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我的,但我們默契地沒松手。
等到了山頂,他才松開,風吹過掌心,手中的汗蒸發,吸走了他殘留的溫度,帶來了絲絲涼意。
蘇楠從包中拿出了濕紙巾遞給我,擦擦手。
「哦好,謝謝!」
說來慚愧,來爬山我只背了個裝可愛的小包包,全靠他準備充足,帶了水、零食和濕紙巾等用品。
山頂很涼快,風景也很美,一眼望過去便將周邊的景物都收入了眼底。
坐在長椅上休息一會后,我們繞著欄桿走了走,最后停在一處眺望著遠方。
眼里是遠方景,心里是近處人。
微風拂過我的長發,我將作亂的碎發挽在耳后:「這風是昨晚的風呢!」
我以為他要反駁我,卻聽見一聲:「嗯。」
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揚,他后面又說了句啥,但身后幾位大媽說話聲音太大,蓋過去了,我沒聽清。
「你剛說什麼?」
大媽們還在興奮地談論怎麼拍照好看,聲音有些雜亂。
為了避免我又沒聽清,我緊盯著他的嘴巴,好看口型。
只見他突然彎身湊近我,我嚇得心咯噔一下,下意識就屏住了呼吸。
他湊到我的耳邊,輕聲說:「這人也是昨晚的人呢。」
怦怦怦,我的心跳。
下山可以乘坐纜車,雖然不是摩天輪,但我依舊想起了在摩天輪最高處接吻,會永遠在一起的傳說。
想入非非了一下,腦海里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再加上回蕩在耳邊的那句話,我感覺空氣都是甜的。
直到我看見纜車的那一刻,粉紅色的泡泡都破滅了。
這這纜車安全嗎,不會半路掉下來吧,它為什麼不給我安個玻璃罩子,這樣懸空的好沒安全感。
對我這種恐高的人更是要命,看了一眼山的坡度,我咽了咽口水。
現在是騎虎難下,走下去要腿要廢,坐下去心臟可能也要報廢。
蘇楠已經下臺階了,見我站著沒動,又轉身回來向我伸出手。
我看了眼臺階并不是很高,擺擺手:「這種高度對我來說小意思。」
沒有讓他扶,我直接往下跳,但可能是看見纜車把腿給嚇軟了,落地的時候沒站穩。
蘇楠眼疾手快扶住了我:「沒事吧!」
「沒……沒事。」
這就有些尷尬了,剛吹完牛,就打臉了。
等我站穩后他才松手,交費的時候他排在前面,直接把我的那份也付了,然后我們排隊坐上纜車。
安全員幫我們系好安全繩后,我的右手就抓緊了旁邊的扶手,手心開始冒汗,心也開始亂跳。
要不是姿勢允許,我恨不得雙手雙腳都抱著扶手,總感覺這安全措施不太牢靠,懸空的腳更讓我心慌。
腦海里總想起纜車出事的新聞,還有啥過山車、大擺錘事故,越想越怕,我不會這麼背吧。
因為太緊張,蘇楠挨著坐我旁邊我都無暇顧及,心跳過快,但不是因為心動,是心驚。
蘇楠看著我緊握扶手,手關節泛白足以看出我有多用力。
「你恐高?」
「嗯,有點。」我的聲音都有些啞了,我是真的害怕啊!
主要是我覺得這纜車不太牢固,沒給我足夠的安全感。
蘇楠沒說什麼安慰我的話,只是向上張開右手:「怕的話,借你牽。
」
我的左手因為無處可握,正抓著衣角握成拳。
我看著他張開的右手,掌心微紅,手指修長,我感覺我不僅是音控,還是手控了。
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能放棄。
松開被我禍禍得皺巴巴的衣服,我將拳頭放在他掌心。
他的手好大,可以輕易包裹住我的……拳頭。
他握住又松開,有些好笑地扭頭看著我:「你確定要一直握著拳頭嗎?」
「哦!」ýʐ
我也覺得不太對勁,趕緊松開握緊的拳頭,掌心相貼,我將手腕上的線跟他的對齊,比了比手。
「哇,你的手比我的大好多耶。」這樣一比,他的手指比我的長出來一截。
「嗯,你的手好小。」
他的手往后退了一些,很自然地與我十指相扣。
明明只是一只手的接觸,我突然有種心被填滿的感覺,滿心都只留下左手的觸感與溫度,突然一下就不覺得害怕了。
纜車開動了,這一次我沒有閉眼。
風吹動著我的碎發,入目是一片綠色,原來睜著眼睛看景色切換是這種體驗。
扭頭想和他分享這份喜悅,卻撞進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我,嘴角有笑,而我也是。
「不怕了?」
「嗯,這是我第一次睜著眼睛坐這種嚇人的……交通工具?」
「哦?你還坐過別的?」
「那都不算交通工具,算娛樂項目,不幸被你妹妹拽去歡樂谷玩了跳樓機、大擺錘,我連眼睛都沒敢睜一下,全程尖叫,還有那個木制的啥木翼雙龍,把我眼淚都嚇出來了。」
蘇楠輕笑一聲:「這麼嚇人?」
「是啊,反正對恐高的人來說,簡直是噩夢。」
「是嗎?」
他這語氣我就不服氣了:「那是你不恐高,你有沒有什麼害怕的東西?」
「一時想不起,比如說?」
「恐高你肯定是不恐了,不然怎麼這麼淡定,怕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