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撫上他精致的臉龐。
「江奚年,我有沒有告訴過你?」
「什麽?」
「我喜歡你。」
下一秒,鋪天蓋地的吻再度襲來。
我緩緩閉上眼。
江奚年,我想我真的很喜歡你。
8.
江奚年演唱會這天,我有個案子脫不開手。
他垂下眼眸,遮掩掉失落,扯出個笑來。
「沒關系,我可以單獨唱給你聽,你的私人訂製。」
他經紀人悄悄給我發消息,說他為了演唱會準備了很久。
一直期待我能來看他的演唱會。
還特意給我留了位置。
我緊趕慢趕,終於在演唱會後半程趕來了。
江奚年經紀人來入口接我,笑得一臉褶子。
「奚年見到你肯定得高興壞了。」
我坐在座位上,看著舞臺上閃閃發光的大明星。
忽然想到很多年前的那個夜裏。
我下了晚自習回家。
在家附近的小巷子裏聽到了哭聲。
我壯著膽子走過去。
是鄰居家的弟弟江江。
我對他其實印象不太深。
就知道他是一個哪怕大夏天也穿長袖的安靜小孩。
對他媽媽倒比較了解。
那是一個眉宇間總帶著輕愁的柔弱女人。
江江胖墩墩的,長相倒隨他媽媽。
抽條了應該能很好看。
但現在這個男孩委屈地縮在墻角,身上全是傷。
一看就是被人打成這樣的。
「江江弟弟,你怎麽了?」
小胖墩緩緩擡頭,我安撫著摸了摸他的腦袋。
「別怕,姐姐給你做主。」
後來我才知道,江江是被他爸爸打成那樣的。
柔弱的江媽媽也一樣。
但她一次一次放任了家暴,哪怕大多數時候江江是為了保護她才被打。
我放心不下去找江江,他家門沒關,我剛好目睹了一切。
我哐地一聲推開了門,忍著恐懼,拉著江江往外跑。
青春期的少女總是極富正義感的。
但除了給小胖子塗幾次藥,我做不了別的什麽。
於是我攔住了江媽媽。
冒著被罵多管閑事的風險攔住了她。
「昨天江江差點被打死,這樣的婚姻生活你要繼續下去嗎?」
「你兒子為了保護你被毒打,你卻放任施暴者。」
「你覺得自己是個合格的母親嗎?」
水一樣柔弱的女人掩面哭泣,「綰綰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
「我爸爸是S市最好的律師。」
「有他出面,你或許能爭取到江江的撫養權和一大筆撫養費。」
女人停止哭泣。
她不敢置信望著我,「真的嗎?」
「當然。」
我爸爸一直是S市律師界的傳奇,從來沒有敗訴過。
—
江奚年失落的目光掃向觀眾席。
看到我的方向,他的眼睛突然亮起來。
整個後半場亢奮的不得了。
我旁邊坐了個美艷大姐姐。
她扭頭對她右手邊一個漂亮女生說話。
「我兒子今天晚上簡直是開了屏的孔雀。」
「是不是兒媳婦來了?」
我心裏一緊。
漂亮女生如數家珍。
「聽說安可曲是新歌,估計是特地唱給老婆聽的。」
「而且江江給老婆寫的歌也不少。」
「從出道,每張專輯都得有那麽一兩首。」
「他可會了。」
我聽見了一長串的歌名。
這些差不多是江奚年的歌裏我最喜歡的了。
因為聽起來很有共鳴,感情也很真摯。
所以他是寫給我的?
我的胸腔湧動著陌生而澎湃的情感。
閑聊還在繼續。
「而且江江好像從出道就一直在給粉絲打預防針,每次新專輯采訪都要cue一下小月亮。
」
「小月亮?」
「對,他喜歡的女生。一開始大家都很酸,次數多了就見怪不怪了。」
「他官宣那條微博上就發了個月亮的表情,我猜他老婆就是他惦記了好多年的小月亮。」
9.
當天晚上,江奚年更新了一條微博,配圖是兩張照片。
第一張圖是一張泛黃的油畫。
落款日期是十三年前。
無邊的夜色裏,一輪滿月懸在天上,月光傾灑在女孩身上。
小巷的角落裏,一個遍體鱗傷的男孩蜷縮著。
長發女孩摸了摸男孩的頭頂。
第二張圖是演唱會的熄燈現場照。
燈牌星星點點。
江奚年在最光亮處畫了一個月亮。
【江奚年V:[月亮]她來聽我演唱會[圖片][圖片]】
番外
1.
江奚年和沈綰吵架了。
吵得特別兇。
起因是沈綰喝了杯冷水胃疼起來。
江奚年餵她吃藥時多說了幾句。
忘記說到什麽,兩個人就開始吵起來。
江奚年新專輯也遭遇瓶頸。
沈綰最近在跟的案子很難纏。
最近的沈綰格外暴躁。
最近的江奚年也試探著顯露不完美的一面。
沈綰扔下一句。
「我就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只是為了節省律師費。」
然後甩上了臥室門。
留江奚年一個人傻站在原地,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反駁的話。
最後勉強說,「我就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是為了聽歌不開VIP!」
江奚年暗下決心,一定要給沈綰一個教訓。
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喝冷水!
要不摔個杯子吧?
她喜歡光腳,紮到怎麽辦。
不行!
還是摔門吧!
防盜門甩上的一瞬間,江奚年眼疾手快托了一把。
還是算了。
萬一嚇到她就不好了。
2.
回來給沈綰買了串冰糖葫蘆。
江奚年硬邦邦地把糖葫蘆扔到桌子上。
沈綰已經忘記剛剛吵過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