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低頭一看,果然最上面那顆扣子松掉了。
攝像頭開的時候,彈幕大軍都涌了過來。
「剛才去看了其他嘉賓吵架的,沉默地各自玩手機的,我的心已經跟在大潤發殺了十年魚一樣冰冷了,嗚嗚嗚終于可以看良辰 CP 了回點血了。」
「其他三對兩對互相嫌棄,一對兩個都是悶葫蘆,只有良辰組這邊的氛圍是不同的。」
「沒有惡意只是想問下什麼時候 do?」
「有什麼是我們尊貴的會員不能看的?」
「樓上拜托,今天才第一天好嗎?!」
到了睡覺時間,彈幕又不穿褲衩子了——
「睡前你們都不做運動的嗎?」
「到我最期待的環節了。」
「請你們識趣一點做點該做的事!」
「我不得不再提醒你們一下,他倆分手了不可能 do 的,朋友們能不能把褲衩子收一收!」
我看著并不大的床,小心翼翼地在里面的邊緣躺下:「你睡外面。」
陳賀洲拿著枕頭和一床被子,自動自覺地去了沙發那里:「我還是睡沙發吧。」
他說完這句話。
我感到非常的失望。
這男人言而無信!
19.
沙發那邊,陳賀洲那身高那長腿躺在上面顯得格外地局促。
我拿出手機刷了一會兒,沙發躺著的陳賀洲翻了個身,撲通一下就從沙發上掉了下來。
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陳賀洲,你還是來床上睡吧,那沙發那麼狹窄睡著不舒服。」
他也沒跟我客氣,在我身邊躺下了。
兩個人各懷心事地躺在同一張床上,我感覺有點冷,伸手去摸被子,卻不小心摸到了他的手臂。
幸好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把被子扯上來蓋在我身上:「晚安。
」
彈幕卻沒我們那麼平靜。
「洲哥這把欲擒故縱玩得不錯啊哈哈哈哈哈。」
「剛才誰注意到洲哥說他要去睡沙發的時候,書愿失望的眼神啊哈哈哈哈哈。」
「表面穩如老狗。內心:媳婦好關心我,好愛我,竟然讓我去床上睡。」
燈關了之后,攝像頭也被關了。
半夜我忽然醒了。
中間的被子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整個人蜷縮在他懷里,很暖和,他手摟著我的腰,距離分外曖昧。
看著他閉著眼睛沉睡的模樣。
偷偷親一下不會被發現吧?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可這時他的睫毛好像動了下,我心里一慌。
只匆匆在他下巴處吻了下。
心跳卻已經跳得不像話了。
我承認,其實我上這個節目就是心思不純。
「偷親怎麼都親不對地方?」
男人的嗓音忽然響起。
我一下僵住了,灼燙從耳根蔓延到臉頰。
夜色平靜,可我的心卻洶涌澎湃。
「主是你非要睡到我床上來的,我就不小心碰到你下巴了。」可在他的毫不躲閃的眼神中,我編不下去了,「好吧我是偷親你了,但是你不是睡著了嗎……」
話音剛落。
他扣住我后腦勺,封住我的唇,輕而易舉地攫取了我的呼吸,抵著我的鼻尖說:
「要親的話,就像這樣光明正大地親,這樣親不犯法,知道嗎?」
「嗯。」
「不過有一件事必須跟你確認一下,親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
「??!!!」
還有這種好事?
「可我把你甩了,你一點都不生氣?」
「生氣過一段時間,但后來更多的是恨自己當時沒能力,沒能留住你。」
「而且,前兩天飯局上見到了你爸,他私下跟我說了原因,」
他說著說著,嗓音有些發啞,「但我更希望是你和我說的,我一向都很聽你的話,你是知道的。」
「我不是沒有想過和你說清楚,回國后我就去找你了,那時候你身邊簇擁了很多你的粉絲和影迷,我擠都擠不進去,遠遠地看著你的時候,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其實你已經不需要我了。」
在他艱難的時候離開,又在他大紅大紫的時候和他去解釋自己所謂的苦衷。
我還真的沒有這個臉。
所以我曲線救國。
進了娛樂圈,卻還是有點慫,總躲著他。
直到小號被扒后,和他的交集肉眼可見地增多了。
他深深嘆了口氣,聲音溫柔得不像話:「我沒有不需要你,相反,我很想很想你。」
手機里那些合照,支撐著他度過分離的無數個日夜。
「寶寶,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20.
早上,門外響起了節目組的敲門聲。
「兩位老師起床了嗎?」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好的,就來。」
陳賀洲幫我理了理衣服。
出來的時候工作人員問:「老師們昨天睡得怎麼樣啊?」
我:「還可以啊。」
陳賀洲:「睡得很好。」
「跟老婆在一起貼貼睡覺覺怎麼會心情不好呢。」
「看陳賀洲的表情,和其他三個苦大仇深的男嘉賓簡直是鮮明對比。」
「淦,好想知道他倆昨晚發生了什麼。」
「該不會偷偷背著我們復合了吧嗚嗚嗚。」
「其他人都是來摳巴拉拉魔仙堡的,就你倆是來甜蜜蜜的是吧?」
21.
之后的每一天。
我都是在他懷里醒來的,一條腿搭在他腿上,頭埋在男人的肩窩里,高挺的鼻梁近在咫尺。
好多年前。
我也是這樣在他懷里醒來的。
我夢到過很多次,這次睜開眼睛,他沒有消失。
我忽然想起了那個文身。
我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于是我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