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還未等我推開,他便離開我的嘴唇。
拉起我的胳膊,帶出卡座。
我不明所以,總覺得現在隨著他去不是好事,連忙一個滑跪阻止他的行為。
沒想到,上司轉身,隨手就將我扛在了肩上。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我記憶還停留在盤算著如何蹭飯時。
我低聲求饒:
「boss,想吃大肘子不犯法吧。」
「不犯。」
他側著睫毛向下看我,低沉的聲音在雜亂的環境莫名清晰。
我心生感動,但又察覺不妙。
「那你帶我去哪?」
「扛豬去……你猜?」
我:「?」
4
勞斯萊斯停在公司大樓下。
我弱弱回望上司:「你忘帶東西了?」
上司倚著座椅,半闔眼撩開他額前的黑發。
「猜錯了,猜錯加班。」
「你是魔鬼啊,現在已經十二點了。」
我憤憤捶著他價值不菲的腕表。
「咔嚓。」
……屏裂了。
上司一言不發。
我連忙打開車門: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想加班。」
竄下車后,我用力關了下車門,沒關上。
我又使了牛勁,還沒關上。
上司看得額間青筋直跳,從駕駛位上優雅起身,伏身繞到我身旁。
修長的指尖按著車把手,輕輕關上:
「以后,要像這樣。」
我臉一紅:
「這就是我不買勞斯萊斯的原因。」
也許是太過心虛,我根本沒注意,我跑上樓時他也跟了上來。
5
回到工位,我登上微信,和閨蜜痛斥上司令人發指的惡行。
閨蜜安慰半天,發給我個共享 Excel 工作表。
「你前男友上榜了。」
是全國渣男登記表,蒼天有眼,理應有他一份。
但是退一萬步來講,我的上司就沒有錯嗎?
我暗爽無比,心生一計。
一頓添油加醋后,我齜個大牙傻樂,卻聽見耳旁傳來咬牙切齒的男聲:
「摸完我屁股,還造我謠。
「天蝎座?花樣多?
「喬嬌,我不懂,給我解釋解釋?」
我渾身過電般僵直了。
這麼倒霉,剛造謠就被抓包了。
視死如歸地彎下身子,我緊閉雙眼,滿地陰暗爬行:
「我是女皇,你不懂?請讓道!」
誰知我還沒爬遠,上司就一把抓住了我的腳腕,輕磨虎牙:
「女皇,夜還長,不如現在就教教我吧。」
我蹬他,滿嘴胡言亂語:
「不要招惹老天爺的代言人。」
上司輕挑眉尾,唇邊研磨著我的話:
「哦,那豈不是更有趣了?」
我討饒,鵪鶉般鉆進辦公桌下,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是我胡說,我騙你的。」
他聞言笑容更盛,從容的模樣好像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近 190 的身高半跪著彎下腰,勉強和我齊平。
秀挺的鼻尖,漸漸湊到我的面前:
「這樣的話,小騙子,摸我屁股誹謗我,都是你自己犯的錯咯?」
呼吸交融,我一陣臉熱,莫名想起那個含著酒香的吻。
如幻如夢,不真切得好似臆想。
「丁零零——」
鈴聲突然響起,打斷這一刻的曖昧氛圍。
我下意識伸手去摸手機。
一只大手卻搶先攥住我的骨腕。
天旋,地轉。
我被撲倒在桌下狹小的四方里,他欺身緊逼。
我望著他漂亮得有些荒謬的面容,心如擂鼓:
「要,干什麼?」
「報仇。」
炙熱的吻鋪天蓋地,我喘息不過,只能含淚胡亂嚷著:
「別……」
身上突然一涼。
他滾燙的大手在我腰間流連,夏日單薄的襯衫被扯去一旁。
黑發埋在我頸窩上,吸走了我反抗的能力。
意亂情迷之際,走廊的燈突然亮了。
「喬嬌!你給我出來!」
我渾身一僵,側頭看向上司滿是情欲的臉,小聲說:
「boss,有人來了……」
他瞇眼看我,睫尾濕漉漉地貼在臉上,舌尖勾著我的耳垂輕喘著:
「叫我江垏。
「大聲點,興許,我就放過你了。」
6
聽著逐漸清晰的腳步聲,我急得落淚:
「江垏。」
「不夠。」
他輕吻著我的眼角,可手間的動作好似將我拆吞入腹。
指尖抵著他的鎖骨,我被禁錮在四方之間,腦海一片空白:
「江垏!」
只聽聞,他輕嘆一口氣。
7
喊我名字的男人,很快沖了過來。
我的工位正對著門口,他一進門就撞見,坐在椅子上云淡風輕的江垏。
江垏不耐煩地抬了抬眼皮:
「你來干嗎?」
「干嗎!我和她談過戀愛跟留案底了一樣!
「他媽都分手三年了,一有渣男瓜就把我拿出來遛,是不是有病!」
男人崩潰怒吼。
他是我前男友,高俊豪。
我抓著襯衫,縮在桌底。
印象中,他是個十足的死渣男,靠著那張不錯的臉騙財騙色。
雖然分手原因有些模糊,但我詛咒他下輩子當小英家的牛總沒錯。
可是,我們分手那麼久了嗎?
「你微信里的受害者,就喬嬌好欺負是吧?
「我才想問,一有這種事,你怎麼就能準確找到她呢?」
江垏的語氣淡淡,而后話音一轉,聲色冷得好似結了冰:
「還是說,你在她身上安了定位?」
「……那又怎麼樣?
「江垏,你一個嫌疑人以什麼立場說的這話?」
高俊豪猛砸門框,在夜晚格外響亮。
我心下一驚,思索著定位安在哪里。
我上下摩挲著皮膚,只摸到了隆起的疤痕。
突然,我渾身軟綿失了力氣,倚靠在角落動彈不得。
我大口大口地喘息,可還是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齒咬著舌尖,我將他的名字混著血沫喊出:
「江……垏!」
救救我。
記憶最后停留的,是江垏急切擔憂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