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識趣離開。
留下我在那里嚶嚶嚶。
周牧野竟然揉了揉我的頭發,只是上面掛的那顆扣子扯得我頭皮好痛。
「不許碰我!」我大聲吼道。
「我答應跟你回家好不好,別哭了。」周牧野的語氣有些無奈。
「你愿意跟我回家?先說好價格,太貴我要不起。」我抬起頭,吸溜著鼻子望著他,看到了他眼睛里我的狼狽。
「不要錢行不行?」
「太行了。」
為什麼他的眼神里有一絲寵溺?是我喝多了的幻覺嗎?
不管了,管他黑貓白貓,能拿去應付我媽就是好貓。
6.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的時候大腦是一片空白,隨后就是鋪天蓋地的頭疼。
直到周牧野發了一條消息給我,我才想起昨晚在樓下我抱著他哭的情形。
好像最后是他把我送回家,加我微信后他就走了。
對,沒錯,走了。
什麼都沒有發生。
看來我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
只是我起來后發現,自己的衣服好像被換過了,但我想不起究竟是他給我換的?
還是我習慣性換衣服的時候,他還沒走?那他到底有沒有看到?
看到了又有沒有什麼想法?
我猛地跳了下床,想給他打電話。
卻接到我媽的電話。
「婭雅啊,馬上就過年啦,男朋友找到了吧?媽媽保證給你一個驚喜哦。」
「找到了,找到了。母上大人不會打斷我腿了吧。」
「能帶回來就不打。」
應付我媽,冷靜了之后,我決定還是先不給周牧野打電話,畢竟開口就問人家看光了我到底有沒有想法,有些不太那個啥。
于是我仔細斟酌著回復周牧野消息。
他發給我的是:起床了嗎?
我回了句:我的內衣你脫哪了?
他:???
我:不是你給我脫衣服的?
他:……
什麼意思嘛!這就沒語言了?
算求。
我沒再回他,開始起床洗漱,雖然在南方冬天沒那麼冷,但是昨天晚上從酒吧出來得急沒拿外套,穿著裙子在外面站了那麼久,我好像感冒了。
當我包裹嚴實,準備出門買藥的時候,突然看到樓梯口有個人影閃過。
地下一堆煙頭。
我靠,我一單身女性被人跟蹤了!
我這小公寓一梯四戶,我旁邊沒人住的,樓梯口剛好對著我的門。
我有點害怕,下意識打給了周牧野。
結果樓梯那里傳來了一陣鈴聲。
這麼巧?難道站在我門口守了一夜的是周牧野?
我跑了過去,只看到那個人影撲通一聲摔了一跤。
我摁了電話,鈴聲便不響了。
我更加篤定了我的想法,八樓爬下去太累,我吭哧吭哧爬到三樓的時候,哪里還有人影。
他什麼意思嘛,搞得我都迷糊了。
我雖然是個情感咨詢師,但是他這樣的迷惑行為讓我產生深深的自我懷疑。
每當我認為他對我有什麼的時候,他又會迅速冷淡下來。
好煩。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沒怎麼聯系。
但是我十分心機地發了不少自拍照,不露臉只露鎖骨那種。
只對他可見。
終于有一天換來了他的一句話。
他:「天氣冷了,多穿點。別感冒了。」
我:「上次你拉我走后我就感冒了,一直沒好呢。」
這丫又沒了回應,正好我點的外賣顯示還有 20 米。
門鈴響了,我穿著睡衣就去開門。
結果來的是他。
7.
「怎麼是你?」
「不想見我?」
「不是,我以為是我點的外賣。」
「都生病了還吃什麼外賣?」
他進了門,在玄關那里站著,我注意到他拿拖鞋的手頓了頓。
啊,是那雙男士拖鞋!
我終于知道了他那晚為什麼要走,肯定是以為我家里有別的男人會來。
這是不是證明他心里還有我?
「我弟的拖鞋碼子好像比你小一點,你能穿嗎?下次要不要給你買一雙?」
「你弟?」
「嗯啊,你還記得他嗎?我們在一起那會他還是個小屁孩呢,現在已經長大了,在這上大學,偶爾會過來我這邊。」
「哦。」
我明顯感覺到他的嘴角有了淡淡的笑意,心里樂開了花。
「你隨便坐,我去給你倒水。」我轉過身就咧著嘴偷笑。
「都生病了,我來吧。」
他拉住了我,我這才注意到他還提了一大袋子菜,想必還記得我不會做飯。
好暖,我的心在蠢蠢欲動。
就在他做好了飯,我們倆對坐的時候,我差點就問出了那句要不要復合的話。
他電話響起,我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抱歉,我接個電話。」
接什麼電話需要避開我?
那一瞬間猶如一盆涼水澆了下來,把我那顆躁動的心給迅速降了溫。
我假裝去拿東西,依稀聽到了幾個字。
「嗯,一起的,找機會我會帶她回家給你們看看。」
呵呵呵,我自作多情了,他對我也就是大概只是對老同學的照顧,根本就不是什麼舊情復燃!
我大概猜到了他說的可能是那天相親的女孩,這都在商量帶回家見父母了。
我應該是徹底沒了戲,可他答應過年跟我回家的。
我心不在焉地扒拉著飯,這飯瞬間失去了味道。
「你要是有事不用特意陪我回去的,那天我也是喝多了胡亂瞎說的,應付我媽我有辦法的。」
「舒婭雅,我像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