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換上我的戰衣，一字肩黑色小短裙，踩著恨天高，準時出席。

「舒婭雅，這里這里。」我迎著酒吧里投來的道道灼熱目光，坐到了她旁邊。

「你這個月可是被退單了四次，四次啊姐妹！我這百分百好評率就栽在你身上了，別說姐們兒不關心你，今天給你介紹個高端客戶，免費送的。」

我懷疑她喝多了，畢竟她看我的眼神都開始迷離了起來。

她拉著我走到一桌男男女女面前，「各位好呀，這是我的小姐妹舒婭雅，情感咨詢專家，請大家多多關照。」

社牛姐的操作我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她經常拉著我跟著一群不認識的人玩。

就在我微笑打招呼的時候，林奚撞了一下我胳膊。「那個就是姐為你私留的，高端優質客戶，每個女孩都對他滿意。」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這不是周牧野是誰，林奚是我畢業后認識的，所以她并不認識周牧野。

呵呵，第一次相親就能相成高端優質客戶，老子信了你的邪。

周牧野居然玩得比老娘還花，下午才跟妹子約完電影，晚上又來了這種組團局，看來是個資深玩家啊，鐵定是廣撒網，全面開花的渣男！

閨蜜舉著酒杯對著一桌的男男女女笑著說道：「相逢總是緣，大家能聚到一起不容易，不如今天我們就來玩點刺激的。」

我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剛好能偷偷打量到周牧野。

我倒想看看這位高端優質客戶現在的段位。

游戲是俗套的真心話大冒險游戲，能快速拉動氣氛。

因為不熟，大部分人都選了大冒險。

輪到周牧野的時候，他選了真心話。

「你第一次是什麼時候？現在還跟第一次的對象有聯系嗎？」我心臟漏停了一拍，有些心虛地看著他，生怕他語出驚人。

4.

「大一，沒聯系。」

我舒了一口氣，又有一點失落。

是啊，我們大一在一起，大四還沒畢業就分手，現在畢業都四年多了，早已物是人非。

輪到我的時候，我輸了，選擇大冒險。

「你就親一下你右邊的這位男士吧。」左邊的女生說道。

我右邊的這位男士很紳士，一晚上挺照顧我的，出來玩又不是玩不起的，我正俯身過去的時候，一只手擋住了我的嘴。

「不好意思，我們不玩了。」我被人拉了起來，穿過人群，莫名其妙地走出了酒吧外面。

我看到周牧野有些生氣的表情。

「你干什麼？周牧野，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系！我親誰你管得著嗎？」

我有些窩火，中途退場，也太不禮貌了。

周牧野冷靜下來，就那樣盯著我，「舒婭雅，兩個月相親七個人都沒瞧上，第一次見面就親人家合適嗎？你對他了解多少？」

「那也不用你管！你自己不也是高端優質客戶嗎？說不定相得比我還多呢，管得真寬，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互不妨礙。」

他皺了皺眉，貌似對我說的話有些茫然。

因為喝了酒，我整個人情緒比較激動，推開他就想跑。

奈何剛剛出來的著急，沒拿包，身上沒錢，雖然離家不算特別遠，但是也不能穿著高跟鞋走回去。

我又沒骨氣地折返了回去，「老同學，給我借點錢，我打車回家。再麻煩幫我給林奚打個電話，讓她一會活動完了把包給我送回來。

」

「不借。」

「小氣鬼。」

好歹也是在一起快四年的人啊，借點錢都不肯。

「除非你給我說清楚，當初為什麼要跟我分手，一句解釋都沒有就把我拉黑，逗我好玩是不是？」

周牧野憋著氣，質問著我。

四周招攬生意的小哥哥們都朝著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我解釋個毛毛球啊，我自己都忘求了。

「你好狠的心，都是老同學，借個錢也不借！」

我情緒有點不受控制，帶起了哭腔。

他受不了周圍的注目禮，把我塞進了他的車。

「去哪？」我可沒有跟前任再續前緣的打算。

周牧野咬著牙問我：「難不成你還想去我家？去我家代表什麼你懂嗎？」

他下車打電話去了。我看著他的背影陷入了回憶里。

其實那個時候他對我挺好的，有求必應。

大三那年本來我們商量好一起考研的，結果他消失了一段時間，我聯系不上他很沒安全感。

最后因為一些小事吵了架。

后面我刪了他所有聯系方式，再無聯系。

說起來，好像還沒正式給他說一句分手。

他曾經是個好溫柔的人啊。

我卻因為自己年少輕狂把他弄丟了。

現在他的溫柔不會再屬于我了。

想到這，我心里就揪著疼，眼淚不受控制地流。

代駕鉆進了駕駛座，周牧野打開副駕門愣了一瞬，又關上，來了后座。

我別開臉，不想讓他看到我狼狽的樣子。

沉默了一會兒之后，他啞著嗓子問我，「你住哪 ？我送你。」

「不用了，借錢給我吧，我自己打車回去。」

「不說我就只能帶你回我家了。」

我抿著唇，他遞給我一張紙，我順手接過，擤了一把鼻涕。

「你不是跟人約了看電影嗎？為什麼晚上又來見其他人，那個妹妹挺好的，看樣子應該很適合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