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拍到我的臉。
可能因為我躺在謝凌懷里,有他擋著我。
也可能因為拍攝者就沒把拍攝重心放在我這兒。
但評論區已經開始熱火朝天地討論起我們的關系了,我翻了翻,有一條評論倒是特別,應該是謝凌的同學。
「謝哥你怎麼不回消息,教官很生氣,說你無故缺席要給處分,軍訓還剩兩天了,謝哥你看到這條評論趕緊過來啊」
「怎麼了?」謝凌處理完快遞回來,順便把我的包放到女生宿舍宿管那邊了,他手里拿著兩瓶冰飲料,讓我先選味道。
看著謝凌這麼貼心的份上,我也得表示表示。
「咱倆確實不能一塊見人。」
我把手機屏幕給他看,評論區已經哀嚎一片,痛惜謝凌原來名草有主,我和謝凌當事人還沒說話呢,卻仿佛已經做實男女關系。
「走吧弟弟,一塊去集合。」
我久違地用「弟弟」稱呼他,我起身下床準備離開,拍拍胸脯向他打包票。」你放心,姐姐一定還你清白。
謝凌皺眉,卻又一把扶住我,把我摟在懷里,讓我穩穩站住。
「清白?」
謝凌哼笑一聲,語氣帶著點刺:「這次你是不是又要說,一直把我當鄰居家的弟弟了?」
他說話的氣息弄得我耳朵癢癢的,他故意低聲喊我:「姐姐?」
5
我是那種竹馬發達了我就大肆宣揚從而中飽私囊的人嗎?
我不是!
在冷酷無情的教官面前,我搭在謝凌肩膀上才能站直,聲情并茂地講述謝凌出手相助的善良行為。
「教官,謝凌不是故意逃訓練,他只是個熱心助人的好人啊!」
最后那聲好人我說得實在是動情響亮,感覺操場上空都盤旋著我的回音。
教官被我打動了,甚至還讓謝凌好人做到底,送我回我的方陣再歸隊。
剛被我塑造為熱心市民的謝凌表情晦暗不明,一轉身便捏住我的臉:「現在改給我發好人卡了?」
我好不容易掙脫謝凌的魔爪,臉頰不用看,肯定泛起了紅,我圓睜著眼睛:「我還你清白你就這麼對我?」
謝凌像是心里有氣沒地方撒,泄憤似的又捏了一把我的臉頰肉:「清白?你占我便宜的時候怎麼不說?」
「小伙子話不能亂說!男女授受不親!我哪里占過你便宜......」
我說到后面有些不確定,我回憶道,」小時候我是睡覺抱過你,但那不是你自己說怕黑,跑過來跟我睡的麼?哦,那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女孩子。」
謝凌無語,又捏了我另一邊的臉:「你可以問問叔叔阿姨,聽聽你是怎麼占我便宜的。」
「喏,前面就是你的隊伍了。」
說罷他轉身離開,沒配合我在教官演戲,我揉揉臉,憤憤地看著謝凌離開。
我瘸著腿,又繪聲繪色地跟教官講了一遍「我意外摔跤謝凌路過做好事」的感人事跡,意外從教官那邊獲得「可以去旁邊休息」的殊榮。
也許是我的演技精湛折服了同學們,又或許是謝凌校草的名氣太大,休息時間他們圍著我問詳細細節。
我以我的聰明機智一一化解,再次強化謝凌同學高大的形象。
「謝凌離開的時候是不是捏了一下你的臉啊?」
大家問題問得差不多了,人群散去,隊伍排在邊上的一個女同學小聲地問我。
糟糕,可能被看到了。
我心里咯噔一聲,但表面上還是保持著剛才的笑容,和她打哈哈,「那是謝大校草大好人,看到我臉上有草屑,幫我拿掉。
」
女同學有些遺憾的樣子,她小聲說:「可是我覺得你們很配哎。」
我:「啊?」
她抬起頭,舉起手機,屏幕上是他抱我的照片,她星星眼興奮地說:「你看這個體型差!你小小的一只在他懷里!還有他五分焦急三分佯裝鎮定兩分心疼的神情,真的太好磕啦!」
我:啊?
6
時代變了,我和謝凌竟然還有 cp 粉了。
晚上我跟我媽打電話,說到我不小心摔跤時,把有 cp 粉這件事當作趣事,順帶著講給我媽聽,本意是想緩解我媽擔憂的心情,但我媽聽完詭異地沉默下來。
「依依啊,你覺得謝凌這個孩子,怎麼樣?」
「還行......?」
「真的只是還行嗎?」我媽在電話那頭壓低了聲音,「你爸現在不在,你可以放心地跟媽媽講心里話。」
我被我媽這話弄得摸不著頭腦,但端正了些態度:」還不錯吧,唔,長得可以,我摔跤會幫我忙.....哦,就是有時候待人有點冷,還是小時候黏我的時候可愛。「
我媽一激動抬高了音量:」不是你小時候嫌人家太黏人麼!「
我揉了揉鼻子,訕笑幾聲,胡亂辯解道:「媽,男女授受不親!」
「你還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我媽這嗓門是壓不住了,「你知道你在凌凌生日那天干了什麼嗎?!」
「啊?」
「你跟依依又在講什麼!都說了那是意外!依依還小,要好好讀書!」
我爸的聲音從后面隱約傳來。
「年輕人的事你個老頭子管什麼!」
「怎麼不關我的事啦,我是依依的爸爸!」
得,兩個人有吵起來的架勢,我聽著電話,一時不知是掛電話呢還是加入討論。
「依依啊,凌凌收了你的手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