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提了,臉都綠了。」
溫烈正在低頭看文件,聞言笑出了聲。
話鋒突然一轉:
「誰約你吃飯?」
我:「……」
他怎麼還記得這茬啊?
我幽幽嘆了口氣,實話實說道:「林總監。」
溫烈猛地抬起頭,眉毛擰得都快重疊了。
「林晚意?她約你干什麼?」
我聳聳肩:「不知道啊。」
溫烈沉默了。
半晌,他開口道:「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
那語氣不容置疑,我把到嘴邊的拒絕原封不動地又咽了回去。
「好吧。」
我明白了。
霸總這是怕我對他未來的小嬌妻不利啊!
開玩笑,我像是那種人嗎?
我明明很有炮灰配角的自我修養的好不好!
實在不行周末那天我就中途跑路,把二人世界還給他倆。
我才不想當沒有眼力見的電燈泡。
13
轉眼到了快下班的時間。
溫烈會提前走一會兒,因為這樣避開晚高峰,路上不會那麼堵。
我跟在溫烈的身后進了電梯。
剛踏進去,就收到了一道幽怨的視線。
溫烈面無表情地盯著面前的電梯門,憋笑的功力顯然已經登峰造極。
我就不行了。
忍得肩膀直顫抖,最后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工位」上的女同事惱羞成怒地喊道:「你笑什麼?有那麼好笑嗎?」
「有。」
別誤會,這不是我說的,是溫烈說的。
他干脆也不忍了。
痛快地笑出聲來,我倆一起笑得前仰后合,淚花都出來了。
直到出了公司才勉強止住笑容。
再次跨上溫烈的機車,我雙手揪住男人的衣角,緊張地等待狂風和塵土的洗禮。
男人卻遲遲沒啟動機車。
磁性的男聲透過厚重的頭盔有些發悶:
「摟住我的腰。
」
「啊?」
他又重復了一遍:「摟住我的腰,不然容易被甩出去。」
我咽了咽口水。
罕見地生出了幾分膽怯和羞赧。
緩緩伸出手臂松松地環住了男人的勁腰。
心里一遍一遍念叨著:我不是想占霸總男主便宜啊,我只是被他的車速整怕了。
仿佛只有這樣想,我才能忽略心底那絲陌生的悸動。
可與早上不同,這次溫烈騎得一點都不快。
我甚至能看清街邊的行人和美景。
傍晚時分,華燈初上。
不論是賣花的小店,還是熱鬧的飯館,都匯聚著濃濃的煙火氣。
感覺只要看上一眼,就會打心底里覺得人間值得。
「溫烈——!」
男人微微側頭,眼睛仍舊注視著前方的路:「怎麼了?」
「A 市真是個好地方,我不想走了!」
他的聲音混著風聲清晰地傳進我的耳朵:
「誰讓你走了?你才上了一天班就想翹班,做夢!」
我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
真好啊。
書里,可真好。
14
機車停在別墅門口。
劉管家照例迎上前。
聽到我和溫烈的說笑聲,他腳步頓了頓。
我一轉頭,不禁嚇了一跳。
「劉管家,你得沙眼了?」
只見劉管家蒼老的眼睛里含著一汪淚,要掉不掉的,看著揪心極了。
「沒事,我就是高興。少爺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這臺詞可真 tm 耳熟。
我最起碼在十本霸總文里看到過。
本以為溫烈這本是特例,沒想到也沒能免俗。
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吐槽道:
「你們 A 市沒笑話啊?」
溫烈清了清嗓子,神情有點不自然:「老劉,說這些干什麼?」
劉管家用袖子擦了把眼睛,迅速調整好了情緒。
「老爺、夫人和小姐都來了,正在里面等著您回來吃飯呢。
」
溫烈下意識地先看了我一眼,才擰眉問道:
「又來干什麼?」
「沒說,但是老爺臉色挺不好的,應該和昨天的事有關。」
我撇了撇嘴。
當初看原文的時候,我不光煩后媽和繼妹,還賊煩溫烈他爹。
這老小子和溫烈的親生母親結婚后還成天在外面尋花問柳,對小溫烈半點不過問。
原配妻子病逝后更是娶了個陪酒的。
這不是純純色鬼嗎?
而且最讓我惡心的是,他活了大半輩子自己沒半點出息,年輕的時候靠爹養,老了靠兒子養,現在還有臉跟溫烈逼逼賴賴,埋怨溫烈不回老宅看望他。
如果不是顧忌著溫烈的面子,我真想進去讓那老逼登知道知道什麼叫「中華上下五千年語言文化」!
溫烈見我臉色不好,試探著開口:「你想進去嗎?」
我十分無所謂:
「這不是都到門口兒了嗎,該進去進去唄。」
15
踏進別墅,我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主位坐著的男人。
明明才五十來歲,頭發就已經斑白了,再配上那滿臉的皺紋,看起來竟有些老態龍鐘的意思。
跟溫烈站一塊,說是他爺我都信。
后媽挺狠啊。
都把老逼登禍禍成這樣了。
見到溫烈回來,他懶懶地抬起眼皮,一副誰都欠他八百萬的表情。
「回來了?」
溫烈「嗯」了一聲。
我行我素地坐到了餐桌前,還順便給我拉開了凳子。
我剛要落座,溫父沉聲怒斥:
「放肆!
「有沒有點規矩,主子吃飯,你個下人湊什麼熱鬧!」
后媽和繼妹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應和道:
「就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倒胃口……」
我磨了磨后槽牙,這幾個虎逼。
要不是看在溫烈的面子上,我早就——
突然,溫烈握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按在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