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一熱,沖二樓喊道:
「溫烈!出來!」
沒多久,二樓游戲房的門開了,男人循聲走了出來。
「誰叫我?」
「我問你,你最近身邊有沒有小狐貍精?」
溫烈詫異地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
「沒有。」
我轉頭看向目瞪口呆的繼妹,連珠炮似的抨擊道:
「聽見沒,他說沒有!
「以后有啥事你直接去問當事人,我 tm 一個啞巴保姆能知道什麼?
「沒那心眼子就別學人家攀高枝兒嫁豪門了,你那大腦皮層都沒別人屁股上褶子多,真是個山炮。」
說完這一番話,別墅內鴉雀無聲。
劉管家和其他傭人愣愣地看著我。
溫烈唇線緊緊抿著,明顯在憋笑。
而后媽和繼妹自然不用多說,鼻子都快氣歪了,兩張漲紅的臉宛如一對鮮艷的豬腰子。
繼妹急忙轉頭向溫烈解釋:
「哥哥,我沒有問她那些話,都是她含血噴人的,她在挑撥我和你的關系。」
沒等溫烈說話,我先送了她一個字:
「滾。」
后媽冷笑一聲:「阿烈,既然你在家那就更好了。這傭人居心不良,竟敢污蔑辱罵主子,你看應該怎麼辦?」
我再次搶話:
「你也滾。」
后媽盡力維持的「溫夫人」形象終于破功了,她臉色猙獰,指著我的手都在顫抖。
「你這個小賤人,敢罵我?!」
我混不吝地看著她:
「罵你咋了?你哪個兵馬俑坑里出土的,還自稱個『主子』,大清早亡了,現眼包。」
話音剛落,繼妹也破功了:
「你個小賤人,敢罵我媽?!」
「罵你媽咋了?別以為進了豪門就涅槃重生了,你倆壓根就不是鳳凰,而是土雞,燒到死也就是一盤菜!」
這下我終于把心里憋的氣全都撒出去了。
之前看原文的時候,可被這倆二臂惡心得不輕。
能當面罵自己不喜歡的角色,我相信是每個讀者的夢想。
而我,做到了!
后媽和繼妹的面子里子在溫烈和一眾傭人面前丟了個干凈。
見嘴皮子耍不過我,便想給我來一招「女子雙打」,張牙舞爪地向我撲來。
笑死,我會怕?
我一腳后踩,兩手握拳一前一后擺在胸前,形成標準的戰斗姿勢。
就在大戰即將觸發之時,一直看戲的溫烈突然出聲:
「夠了。」
6
后媽和繼妹高高舉起的巴掌停在了半空中,齊齊看向二樓的男人。
繼妹立馬換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哥哥,這個傭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你把她趕出去好不好?」
溫烈丟給了繼妹一個狀似安撫的眼神。
長腿邁下臺階,一步一步朝一樓走來,最后在我面前站定。
他語氣非常嚴肅,眼底卻藏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阿水,你被解雇了。」
聞言,后媽滿意地笑了。
又恢復了那副貴夫人的姿態,優雅地回到沙發上喝茶,跟剛剛罵不過就打人的潑婦判若兩人。
而繼妹就差把「得意」兩個字刻腦門上了。
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簡直不要更欠扁。
其實我對溫烈的做法絲毫不意外。
畢竟這對母女是溫烈名義上的家人,沒有讓我一個外人言語踐踏的道理。
可看見那倆孫子得意的眼神,我咋就那麼難受呢!
「瞅個屁!再瞅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繼妹被我罵得一愣,臉色猙獰地喊道:
「你都被解雇了還猖狂什麼!趕緊滾出我哥哥家,不然我可叫保安了!」
「你以為我樂意在這啊?看見你就膈應,滾滾滾滾滾,別擋道。」
我抬腳就要走人。
好不容易來小說里走一遭,必須得好好領略一下無數霸總文女主「插翅難飛」的 A 市是什麼模樣。
我才不想在這當什麼保姆呢!
剛走出兩步,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我:
「等等。」
我回頭看向溫烈。
「啥事兒?哦對,沒結工資是吧?不用給了,留著給你妹治治腦子。」
「不是,我想聘用你做我的助理,月薪隨你開。」
這話可把我雷得不輕。
從小懟天懟地的我,第一次品嘗到了嘴皮子不利索的滋味。
「你你你……」你了半天,「你說啥?!」
溫烈一字一句地重復道:
「聘用你,做我的助理。」
「為啥?」
「我覺得你很有能力,做傭人屈才了。」
能力?什麼能力?
罵人的能力嗎?
可看溫烈一臉的認真,不像是要涮我的樣子,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還沒等我點頭,有人先不干了。
后媽倏地站起身,朝溫烈厲聲道:「阿烈,你在開什麼玩笑?她一個粗俗的傭人,怎麼能擔起這份大任!」
繼妹急忙幫腔:「是啊哥哥。你要是缺助理的話,我可以去試試。沒必要聘那種女人拉低公司的檔次。」
溫烈連余光都沒掃她們一眼,冷聲開口:
「我公司的事,什麼時候輪到閑雜人等置喙了?」
可憐的母女。
在我這剛受完重創,又在溫烈那榮獲「閑雜人等」的稱號,憋屈程度可想而知。
終于,后媽帶著泫然欲泣的繼妹怒氣沖沖地走了。
一眾傭人也在劉管家的暗示下作鳥獸散。
轉眼,偌大的客廳只剩我和溫烈兩人。
沉默的空氣在周圍彌漫。
半晌,他率先問道:
「你不是啞巴嗎?」
7
「呃……剛剛你繼妹把我推下樓,我腦袋撞到了花瓶上,一下子就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