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敵突然有了一個超能力。
她可以讓她愛的人也愛她。
她用這個超能力,搶走了我的男朋友。
1
那其實是一個很普通的日子,我去設備室里拿網球拍的時候,看見兩個人圍著一個女生在推搡。
中間那個女生低垂著頭一動不動,我握著網球拍,沖那邊喊了一聲,那兩個女生朝這邊看了一眼,然后走了。
我走過去朝地上的那個女生伸出手,問:「需要幫忙嗎?」
那女生抬起頭,臉上的神色是習以為常的麻木,她視線定格在我朝她伸出的手上,然后轉到我臉上,說的卻是不相干的一句話,她問:「你知道梁兆為什麼會喜歡上阮梨嗎?」
我臉上的微笑慢慢消失了。
梁兆是我的男朋友,我們已經分手快三個月了。
因為他愛上了校花阮梨。
我們分手分得挺不體面的,也挺老套的。
阮梨追了我男朋友挺久的,我和她第一次打交道是在我剛考上梁兆的大學的時候。
梁兆帶著我辦理入學手續,帶我買生活用品,最后帶我熟悉校園。
我們是在致遠樓旁邊的小道上被阮梨堵住的,她穿著大紅的裙子,整個人像一團火焰,漂亮且盛氣凌人,她居高臨下地打量我,問梁兆:「所以這就是你的女朋友嗎?」
「也不怎麼樣嘛!你怎麼會喜歡這樣的人?」
這口氣令我不舒服,但我不想越俎代庖教訓她,所以看向梁兆,他看著身前火焰一樣漂亮的阮梨,神色冷漠,面無表情地問:「你哪位?」
阮梨的臉在不可置信中漲得通紅,最后她含著淚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轉頭走了。
后來我和梁兆的舍友一起吃飯,他舍友笑著跟我說:「你不知道,你沒進校前,阮梨在梁兆面前晃了兩年,就這樣他都記不住校花那張風華絕代的臉,我要是校花,真的要羞憤死了。」
梁兆仿佛沒聽見,套著手套在一旁專心致志地給我剝小龍蝦。
后來阮梨斷斷續續地來找過我幾次麻煩,翻來覆去就是說我配不上梁兆。
我對她這些幼稚的行為并不以為意,那個時候我僅僅只把她當作被寵壞了的小公主。
從小到大,梁兆一直不缺人喜歡,從初中到大學一直有人前仆后繼地挖墻腳,不過他一直不為所動。
他太過優秀,我相信他,所以從不曾在意他的這些桃花。
他知道分寸。
梁兆記住阮梨的這個名字還是因為她經常來打擾我,我煩不勝煩,后來不知道梁兆跟她說了什麼,她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我面前。
阮梨最后一次當眾和梁兆表白,是在校慶 100 周年上,她獨舞后站在舞臺上,當著所有的師生的面對梁兆說:「這首舞是獻給你的。」
整個禮堂人聲鼎沸,不少人發出起哄聲,我當時坐在梁兆的身邊,知道我和梁兆關系的都轉頭瞧我的神色。
我鎮定自若、巋然不動,然后聽見身邊的梁兆語氣很平靜且得體地對阮梨說:「謝謝,你跳得很好,我女朋友也很喜歡。」
她是哭著跑下臺去的。
后來……再后來就是時隔沒幾天,梁兆突然毫無預兆地站在我面前,跟我說他似乎喜歡上了阮梨。
他們都說梁兆是終于被阮梨打動了。
可是現在,這個陌生的、看起來經常被人校暴到麻木的有些陰郁的女生一字一句很認真地跟我說:「我知道你的男朋友梁兆為什麼會喜歡上阮梨。」
2
這個女生叫王菌,和阮梨一個宿舍,因為大一開學不小心踩到阮梨的舞鞋,所以被阮梨校園暴力孤立至今。
她好像是為了感謝我今天這微不足道的多管閑事,她跟我說:
「那天阮梨哭著從大禮堂跑回宿舍的時候我也在,只不過床簾擋住了,她沒看見我。」
「她一直在哭,后來我聽見她在跟人說話,她很驚慌地一個人自言自語,問你是誰?」
「然后她的語氣就將信將疑,說你真的能讓梁兆愛上我?」
「后來我就沒聽到了,我掀開床簾偷偷看了一眼,她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就好像……就好像她身體里有另外一個人一樣。」
王菌看向我:「我當時以為她是在全校師生面前丟臉崩潰產生癔癥,可是后來沒過多久,你的男朋友,梁兆,就愛上了她。」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沒有說話,王菌笑笑,自己站起來,臨走前跟我說:「我知道這個很荒誕,但我沒有騙你,我本來不想多管閑事,但看著阮梨過得太得意,我很不爽。」
她說完就離開了,我站在原地,明明是盛夏,可我后背還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拿著網球拍心不在焉地往回走的時候,在路上碰見了梁兆和阮梨。
他們沒有看見我,畢竟他們在哪里都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我在體育場外的小道,他們正在操場中央打網球。
梁兆穿著白色的襯衫,他對面的阮梨穿著白色的襯衫上衣和粉色的百褶裙,很青春,兩個人只是站在那里,就像是天作之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