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清楚地顯示,我和任柏燃在同一地區打卡。
跟我關系好的同事,都悄悄問我。
我當然是否認啦。
但是,有人篤定無疑。
比如,任柏燃的助理楊旎。
我的方案是任柏燃親自帶我做的,提交只是走一個流程,到他那兒會立刻審批通過。
但是,方案在楊助理那一級就被打了回來。
楊旎在項目群里艾特我:這是你自己做的嗎?
我:當然。
總裁辦-楊旎:跟你年前那一版差距巨大,我不相信有人放個假,就能進步這麼快。
???
什麼意思?
總裁辦-楊旎:你的方案里有很多我見過的元素,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公司對 copy 他人創意這件事深惡痛絕。
如她所愿,我解釋了。
但她不信,還說會考慮在大群里 cue 一下這件事。
我氣得想扔手機。
你讓我說,說了你又不信,那還說個屁?
任柏燃不在這個小群,他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吃飯時,他見我悶悶不樂,我便把經過告訴了他。
我本以為,楊旎是她的助理,他會從大局考慮,勸我不要計較。
但沒想到,任柏燃聽著聽著,臉色就不太好。
他起身,說去打個電話。
等了一會兒,飯要冷了,我想勸他先把飯吃了再打,走到門口,卻聽到他盡力壓低的爭吵聲。
「是,我就在她家,這是我私人的事情,與你無關。」
「方案是我教她寫的,有什麼異議?」
「楊旎,你沒有資格不滿,我現在正式地通知你,宋吟是我的人,誰也別想動!」
14
后來,任柏燃親自駕臨項目小群,又親自通過了我的方案。
事情告一段落。
居家辦公了一周,終于迎來小區解封的消息。
重歸自由的頭天晚上,我興奮地睡不著。
任柏燃也是一樣。
隔著一堵墻,我倆一直在微信聊天。
任魔鬼:問你個問題。
我:說。
任魔鬼:你還惦記你前男友嗎?
我:渣男不值得惦記,浪費時間,我要向前看。
任柏燃給我發了個大拇指。
他說:這段時間我對你有了改觀,平時公司里,你不愛說話,我以為你是個內向的人,其實你認真積極,工作態度也很好。
我:謝任總夸獎~
我:其實……我對你也有改觀。我以前以為你不近人情,沒想到你會做飯,待人也挺溫柔的。
任魔鬼:告訴你個秘密。
我:嗯?
任魔鬼:除了我的家人,只有你吃過我做的飯。
心跳好像漏了一拍,我捧著手機,忍不住傻笑。
這種做某個人的「特例」的感覺,會上癮。
任柏燃問:你在聽音樂嗎?我聽到聲音了。
我:啊,抱歉,吵到你了嗎?
任魔鬼:沒有,聽得什麼?我也想聽。
我把正在播放分享給他。
然后他就沒音了。
我以為他睡著了,便去刷了會兒綜藝。
不知過了多久,任柏燃才回復我。
任魔鬼:學會了。
我:?
他發來一段 60s 語音,點開。
他在唱這首歌。
聲音又低又沉,每一個音節都敲在我心上。
我快要爆炸了,空氣好像都甜膩起來。
任魔鬼:不對,我為什麼要在微信里唱歌給你聽?
我一愣,他是意識到我們身份的差別了嗎?
可緊接著,他說:出來,客廳見,慶祝一下明天解封。
我立刻蹦下床。
冰箱里還有酒。
我們左手酒杯,右手游戲機,嗨得不行。
空酒瓶越來越多。
我倆逐漸都有些醉意。
任柏燃操縱的馬里奧上躥下跳,看得我眼暈。
「別亂蹦。」我輕輕踹了他一腳。
他卻反手抓住我的腳腕。
「怎麼不穿襪子,腳涼涼的。」
他把我的腳放進外套里。
外套下是他的體溫,很暖和。
我鬼使神差地說:「燃燃。」
任柏燃:?
「我能這麼叫你嗎?」
「可以。」
借著酒勁,我把整個人都湊了過去,考拉似的扒住他。
「燃燃,親親。」
我瘋了。
我一定是瘋了才會說這話。
但大腦不聽使喚,我就期待地看著他。
任柏燃眸光漸深。
他突然摘下眼睛,吻了下來。
第二天,歷史重演。
我又在自己的床上醒來,任柏燃的臉近在眼前。
不同的是,這次,生米煮熟了。
15
任柏燃還沒醒。
我不敢發出動靜,忐忑又期待。
幾乎沒有懷疑,我們的關系會更進一步。
壓在枕頭下的手機震動。
是任柏燃的。
我悄悄把手機拿到一旁,卻瞥見屏幕上的短信預覽。
楊旎:好幾天了,我還是想不明白,你明明是個不婚主義,這幾年也因此一直拒絕異性,為什麼……
后面的我就看不到了。
如同一盆涼水,將我潑個清醒。
他是不婚主義??
那我在期待什麼……
任柏燃翻了個身,好像快醒了。
我抱起衣服,慌忙逃了出去。
洗澡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昨晚,他確實沒說過要負責之類的話。
可能是天天生活在一起,讓我們產生了不該有的沖動。
小區已經解封了,踏出這個門,他仍然是任總,而我也仍然是公司里的小蝦皮。
我在傻傻地奢求什麼呢?
最后我想通了。
既然結果都是一樣,那我要先發制人。
我洗完了,任柏燃也醒了,正在烤面包片。
他看到我,有些尷尬地挪開目光。
心虛實錘了。
「笑笑,我有話跟你說。」
「巧了,我也有,讓我先說?」
「你說。」
我擠出在淋浴間練習好的笑容:「昨晚只是一場意外,成年人嘛,大家都懂,你不用有壓力,這件事到此為止,誰都不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