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工作最大。
其他先放一邊,趕緊跟上他的思路最重要。
任柏燃給我講了好一會兒。
不得不說,他確實厲害,幫我完善了很多。
講到最后,他拿起手機:「我以前做過一個方案,可以給你參考一下,轉發給你了,你有空看看。」
「好的,謝謝任總。」
我點開微信電腦版,他的消息在最上面。
「任魔鬼?」他皺了下眉。
我當即出了冷汗。
完蛋,沒法解釋。
上次語音還能甩鍋給閨蜜,話是她說的,反正閨蜜不在我們公司,不怕得罪他。
這次,我卻是紅果果地被逮了個現行。
但任柏燃沒生氣。
他說:「第一天到你家,我就問過你,是不是怕我,你當時說沒有。可我覺得你撒謊了。」
我:……
「我后來留意了一下,你在我面前,時不時會有些僵硬。宋吟,真那麼怕我嗎?」
我硬著頭皮說:「是的,因為你比較嚴格,我其實挺害怕被你訓斥的……時間一長,養成了習慣,你一叫我全名,就感覺你又要訓話了,我條件反射就開始慌。」
任柏燃若有所思。
他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過了一會兒,他起身:「你這幾天很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方案好好做,回公司會表揚你的。」
頓了一頓,他又說:「以后我會盡量少叫你的名字。」
那怎麼叫?
像慕容云海喊楚雨蕁那樣叫「喂」嗎?
也行吧,我無所謂。
他出去后,我松了一口氣。
在大志八卦地逼問下,我解釋了前因后果。
大志的嘴比較牢,我不擔心。
他還說,任總從來不親自帶人,對我破例了。
任柏燃這幾天對我破的例,好像還不少。
封門以后,都是他來做飯。
我因為忙著寫方案,時常幫不了什麼忙。
越想越不好意思,我趕緊放下筆記本,想去廚房搭把手。
「來得正好。」
滿屋香氣,任柏燃正端著我最喜歡的糖醋排骨上桌,對我說:
「開飯了,笑笑。」
12
對于任柏燃改口叫我小名這件事,我有點震驚。
但當事人很鎮定,他覺得這麼叫順嘴。
我妥協了,他老人家順嘴就好。
任柏燃也不讓我私下里喊他任總。
商量了半天,我決定叫他燃哥。
有了他的提點,我方案寫得飛快,很快就完成了。
年假還剩一天,我終于可以放肆地看視頻了。
我挑了幾部高口碑恐怖片來看。
結果就是……被嚇著了。
晚上,我開著燈,遲遲睡不著。
任柏燃正在洗澡。
我聽著淋浴的聲音,考慮一會兒找他嘮嗑,嘮困了我再睡。
然而,他還沒洗完,眼前突然一黑。
停電了???
開什麼玩笑???
看恐怖片必停電的玄學居然發生在我身上了?!
我害怕極了,開著手機燈,摸出門。
「任柏燃,你洗好沒?」
淋浴聲已經停了。
但隔著門,聽不到浴室里絲毫動靜。
那些血腥的場面出現在我腦海,我眼睛還沒適應黑暗,總覺得四周涼颼颼。
我狂敲浴室門,快哭了:「任柏燃,你快說句話啊!我害怕!」
任柏燃「唰」地拉開門:「怕什麼——」
他頓了一下,語氣緩和:「你哭了嗎?」
「我今天看了恐怖片。」
「別怕,我去拉一下電閘。」
「我跟你一起去!」我伸手拽他。
任柏燃反握住我的手,牽著我往客廳走。
拉電閘沒反應,窗外漆黑一片,恐怕整個小區都斷電了。
果然,群里物業說正在搶修,什麼時候能修好還不一定。
任柏燃說:「以防萬一,關掉手機上的手電筒,太耗電了。」
我關了,屋子里瞬間一點光亮都沒有。
我更慌了:「好黑。」
「沒事,我在這兒。」
任柏燃似是朝我走近了一步,我依稀聞到洗發水的味道。
碰到他,我安心多了。
「你能不能陪陪我,」我小聲哀求道,「我真的很怕。」
「好。」任柏燃握緊我的手,「我不會離開的。」
我們在沙發上坐著,挨得很近,一直十指緊扣。
他跟我聊了很多,從他的大學,到剛畢業的囧事。
我很快被他吸引了注意。
原來他也不是從一開始就那麼強,他一路磨煉得比我們更加辛苦。
個人經歷講完,任柏燃就跟我回憶看過的電影、去過的城市。
依賴讓人上癮,我不知不覺靠近他。
他也微微側身,幾乎快要把我攬入懷里。
就在我聽得入迷時,來電了。
燈光大亮。
瞇了瞇眼,一個精壯的胸膛躍入眼中。
任柏燃他沒穿上衣。
13
確切地說,他從浴室出來得很匆忙,只套了條褲子,外套穿是穿了,但沒扣扣子。
所以在我面前展露無疑。
并且燈一亮,就顯得我們相握的手有些不對勁。
我趕緊抽了出來,臉滾燙:「好了,你可以回去繼續洗澡了。」
任柏燃眉梢一挑,看著突然空空的掌心:「小沒良心的,用完就甩開。」
「我這不是怕你著涼。」
「你家暖氣燒得旺,我不冷。」他走回浴室,懶洋洋地沖我擺手,「那我繼續洗了,別害怕。有事就像剛才那樣叫我。」
「嗯……謝謝。」
任柏燃笑了一下。
可能是以前很少看他笑的緣故。
我內心好像淺淺地,被撞擊到了。
方案做完的時候,年假也結束了。
但我們小區還沒解封。
我和任柏燃雙雙請假。
大志按照約定,守口如瓶。
但我倆同居的消息還是傳開了——
我們請假時提交的定位,被人截圖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