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了就要作數?」
他也有點震驚,「你還好意思說不作數?」
這個事情簡直是莫名其妙,且不說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就單說我去申請推免,一來沒走後門二來成績也沒弄虛作假,他沒能行就是我的責任?
天下之大,奇人甚多。
沒打算和他繼續糾纏,我收拾了書包就要離開,然後聽得他在身後嚷嚷,「喬景,你太惡心了。」
我頭也沒回,「惡心你個頭,神經病。」
回去之後我還和徐瀟打聽了一下這個人,徐瀟嗤笑,「九班的,聽說學習成績挺好的,也能排10%。這和你有什麽關系啊,今年推免的人比去年少了三個名額,沒有你,他前面還有兩個呢。」
雖然話是這麽說,不過我一開始確實覺得他挺倒黴的,外校的拿到了本校的沒有。等我聽明白他是在怪我搶了他的名額的時候,同情變成了憤恨,憤恨自己同情心泛濫。
我以為事情就這麽結束的時候,外面傳起了八卦。
大約就是時棠送我回來那天,被人撞見。只不過只看見我從車上下來,沒看見時棠;加上我日常每年度申請獎學金和補助,學費用的助學貸款;哦對,還有說著想去工作又跑回來申請保研的事情。
加在一起,大家勾描了一個窮苦學生為了生計然後委身他人的故事。
我抖落抖落打草紙,聽徐瀟給我繪聲繪色地描述,笑出聲來,「你別說,整得挺像樣的。」
徐瀟捶我,「你是當事人誒,還在那壁上觀,抓緊時間想想辦法,這事要是處理不好也很麻煩的。」
可是我這個腦子怎麽想得出來怎麽解決嘛。
我麻溜地跑出去找時棠,他正坐在那等我找上門去,「站好了。」
沒搞明白時棠為什麽生氣,他繼續冷著臉問我,「那天王優去找你的事情為什麽不和我說。」
「王優是誰?」
他一拍桌子,「王優,王優就是找你的那個。」
我撓撓頭,「這不是沒啥大事嗎?」
「倒是有件別的事情,你有沒有聽說我搭上了富貴人,一飛沖天。」我順勢坐下,手慢慢搭上時棠放在桌子上的右手,輕輕敲著,「師兄,你說這個富貴人是誰?」
時棠一怔,反手握過來,「怎麽說?」ŷʐ
「還不是時公子,那天送我回來的時候豪車相送,搞得現在出了謠言。」
二十五
按照我和時棠的想法,這件事就冷處理,左右謠言傳過三天新鮮度就消失了。時棠那輛車也登記過,又不也不能開進校園裏。
老王作為我的老師,也是我的導師,十分生氣,「都什麽事啊,小喬那個直性子,說話偶冒火氣,還指望她說軟話討好人家?」
他說完之後指定後悔自己不該對這種帶有侮辱性的謠言說看法,但是又掛在心上,於是偷偷摸摸避開時棠問我,「小喬,你家裏的事情,嗯,現在怎麽樣。」
我笑笑,「謝謝王老師擔心啦,沒多大事,就是巧兒趕巧地壓在一起了。」
這事果如我所言,一周之後,根本沒什麽別的消息傳出來。
直到開班會的時候,我照舊坐在後面,結果班長把補助申請表放在我面前,「喬景,把這個填一下。」
往常不都是自己單獨填好了交上去,怎麽現在是公開性質的嗎?
我沒在意,抓起筆填寫基本內容,班長提醒我,「要按實寫,不要誇大。
」
徐瀟拍桌子,「班長,這是什麽意思?」
班長抱著胳膊,「就是提醒一下,對了,說不定還要公示。」
我飛速填好,交了上去,「公示也沒關系,我的家庭情況也沒有見不得人,也不需要諱莫如深。」
他冷笑一聲,笑聲裏或所或少包含了些不太好的意思,「嗯,有時候苦難是值得感謝的,是吧,喬景。」
連周遭的同學都忍不住議論起來,我笑起來,「所以現在申請補助還要上思想教育課嗎,班長?」
「我為什麽要感謝苦難,沒有苦難我可以更順利地走下去。我要感謝我自己,仍然在苦難中堅持,堅持走到現在,變成如今的我。」
二十六
成功推免後,我成為老王的徒弟,提前進了他的實驗室準備畢業課題;時棠在我樓上,去了賈教授的實驗室。
對於我們倆的關系,老王早就心知肚明,並且被我撞見一次他和時棠聊天,「喬景確實挺聰明的,就是這個實驗哈,你看你實驗好,有空多帶帶她。周末啥的過來多操作操作。」
我躡手躡腳走到背後,猛地拍了時棠一下,老王被嚇得一個激靈,時棠安穩如山,把我拽出來,「王老師讓你加班做實驗呢。」
老王趕忙擺手,「我可沒這麽說哈,年經人還是要勞逸結合的。喬景,上周的綜述寫了嗎,今天下午發給我看看。」
徐瀟得償所願被分配到家附近的研究所做畢設,每天輕松自在,「我老師說了,寫完就行。誒,你和時棠要不要吃俺們這的紅腸,我給你們倆郵寄過去點。」
大四一年平穩結束,畢業的時候大家揮手作別。葉舟與我同期畢業,在操場上拍畢業照的時候碰見,他倒是很平靜,「喬景,我想和你談談。
」
我回道,「再見,祝您前程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