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如朝陽》第10章

我還沒來得及婉拒,時棠就自顧自地裝到了我兜裏,「拿著,我爺爺給的,我說今年有個小同學卡著點祝我新年快樂,爺爺說這是有心,就給小姑娘個紅包,也祝她更快樂。」

兜裏的紅包像是塊熱地瓜,燒得我七上八下,坐在車裏我悶頭苦想,我和時棠現在的關系算什麽,是師兄妹?不太像。

是同課題組的同學?也沒見他對時序多關心。

那我呢,我又在想什麽?

等紅綠燈的間隙,時棠看我一眼,安慰我,「老人家就是圖個吉利,別想太多了。」

啊,是我想多了嗎?

等到學校的時候,又下起了雪,我看著替我拎著行李箱的時棠,突然心裏一動,拉住了他的袖子。

我微微低下頭,小聲道,「師兄,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這話一出,時棠的耳朵悄悄地紅了,「是我做得不夠明顯,否則你怎麽現在才看見?」

我喜歡葉舟的時候,是他問我喜不喜歡他;時棠喜歡我的時候,是我在問他;付出最多的人永遠在想付出地夠不夠,能不能再多,決計不敢表明自己的想法。

天上飄起了雪,路燈微黃,時棠把手背起,微仰著看著站在馬路牙子的我,「喬景,那你答應嗎?」

時棠的視線太專註,眸光像是被點燃,蓬勃熱烈,讓我下意識轉向其他地方,雪花落在臉上,涼涼的拽回了我的思緒,我抓住時棠溫暖幹燥的手,笑瞇瞇道,「好。」

十七

對於我和時棠在一起這件事情,徐瀟絲毫不感到吃驚,一邊哢哧哢哧吃薯片一邊撇我一眼,「傻子才看不出來。」

「我們和時棠一起上了這麽多課,他每次不看老師的時候就會在看你。

我皺了皺眉,「那我在幹什麽?」

「你應該在聽課,要不就在玩手指頭。」

我一把捂住徐瀟的嘴,警告她別再說下去。

徐瀟被捂著嘴,眼裏卻閃著快樂的光芒,她費力把我手拿下去,認真地說,「時棠師兄看起來就很可靠,小喬,你要把握住。」

在去實驗室的路上,時棠說他在樓下等我,我過去的時候,他正背對著我在和環衛大爺聊天。

大爺一下子就認出了我,「誒,同學!」

時棠轉過神來,沖我晃了晃手裏的早點,我一溜煙跑過去,他牽起我的手和大爺告辭,「大爺,我們去上課了。」

早點買的是包子與豆漿,我突然想起和葉舟一起吃過一次早點,在我表示不想喝咖啡的情況下,他依舊給我帶了冰美式和一塊蛋糕,又甜又苦得搭配讓我皺眉。

我坐在樓梯口吃包子,嚴格貫徹老王「食品飲料不能帶進實驗室」的規矩,時棠坐在我旁邊看新出來的數據。

隨著紙張的翻動,一張小卡片飄下來,落在我面前。

我撿起來,覺得這張卡片十分眼熟,塑封之下是一句十分簡單的詩,字體有點像顏體,但是沒有根本十分飄忽。

時棠想抓過來,我早一步收到背後,「師兄,老實交代,這是什麽?」

他俯身過來,靠得與我極近,袖口領間有著清爽幹凈的氣息,我有些緊張,不自覺地往後仰了一下。

時棠趁著我楞神的機會把卡片拿了過來,攤在我面前,「好好看看,有沒有眼熟?」

我撇撇嘴,「字體沒有根基,飄忽不定,這個人剛開始學吧。」

他微微笑起來並且點點頭,「比起你呢?」

一下子卡殼,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我得說,「我寫的和她差不多,可能還沒她好看。」

不過黑色的字越看越有點眼熟,總覺得在哪裏看過,我皺眉開始想在哪裏看過。

時棠敲了我一下額頭,「去年十月末,我們一起上課的時候,你在底下偷偷練顏體,說是嘗試新的,寫完了又不滿意隨後撕下來放在一邊了。」

「然後你就收起來了?」

「當時不過是收拾書本的時候摞在一起,後來發現的時候就裁剪塑封了一下。」

他停頓了一會,自嘲笑道,「當時沒多想,只是做個紀念。」

我在心裏抿了抿,想起徐瀟說的話,「師兄,徐瀟說在上課的時候她就覺得你喜歡我。」

他一時間沒回答, 任由窗外的陽光灑進來,過了一會,我才看到他的睫毛顫了兩下,輕輕地說,「或許還要久呢?」

十八

開學後的日子像上了發條,我每日在實驗室和教學樓兩邊轉。

這個課題交給本科生來做,說明難度不是太大,只不過要做好,還要達到老王的要求有點難。

因為老王的原話是這樣的,「你們就代表我們教研室去比賽,也不太大的比賽,就全國性的,不要求你們推陳出新,就是把這個重復性給我做出來,實驗整得好看點就行。」

看我準備伸手去稱量反應物,他趕忙製止,「你手裏拿的哪個原料?」

「一號。」

老王松了口氣,「一號還行,按公斤買的。三號你別碰,讓時序去稱,那個貴,按克買的。」

時棠站在我後面,偷偷捏了捏我背著的手,小聲道,「你做了什麽,王老師這麽防著你。」

我還沒回答,時序接上了話茬,「喬景做實驗不出產物在我們專業是有名的。

老王和老周看了一圈進展後吵吵著出去,只有時棠盯著我的一舉一動,我有些不好意思,特別是在同學們面前,於是用手機問他,「你看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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