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認識了一個朋友,挺孤傲的性格,倔強的很。」
「她和你完全不一樣,你像乖巧的洋娃娃,懂事聽話,而她,就是個刺兒頭。」
「不過,她挺可憐的,孤兒出身,要自己賺錢掙學費。」
當時的我,完全沒意識到不對,還勸他,要多幫幫這位朋友。
厲司宴那時是真的寵我。
他真的聽了我的話,時常去幫尤莉。
幫著幫著,兩人就走到了一起。
14
一開始,我是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
直到有一次,我給厲司宴打電話,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女人。
我絲毫沒有慌亂,乖巧的告訴她,我找司宴哥哥。
「厲司宴?」電話里的女人,聲音很得意:「他為了幫我擋酒,喝多了,現在在廁所里吐呢。」
「你等會兒再打過來吧,掛了。」
電話掛斷后,我愣了很久,才后知后覺,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向來對女人敬而遠之的厲司宴,竟然愿意為了她擋酒。
那一刻,我慌了。
可我到底還是太年輕,因著一句信任他,就真的,沒有再質問他這件事。
再后來,事情就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
15
再后來的事,我已經不愿去回想。
我不愿讓太多骯臟的回憶,掩埋他曾經帶給我的快樂。
那段時間,我過的生不如死。
失戀的痛苦,以及,身體的病痛,帶來的雙重折磨,讓我形銷骨立。
早在那時候,醫生就給我診斷,說我有輕度抑郁。
我不敢跟家里人說,怕他們多想。
那時,支撐我活下去的動力,就是考上厲司宴學校的研究生。
我把他變心的原因,歸結于我們分隔的太遠。
他在遙遠的城市上大學,而我成績一般,只考上本地一所普通大學。
我們一年只能在寒暑假見面,異地情侶,確實要面臨比常人更多的誘惑。
后來,我抵不過思念,每周都要去他學校看他。
那天我哭著求復合,被他拒絕后,尤莉來找過我。
她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憐憫的看著我。
「周苒,你拿什麼跟我爭?」
「要不是你和阿宴青梅竹馬,像你這麼普通的女孩,他根本不會看你一眼。」
「別自作多情了,他對你,根本沒有男女之情。」
「他愛的是我,你知道,他對我有多熱情嗎?森*晚*整*理」
她揉著腰,故意露出耳后的曖昧紅痕:「你還不知道吧,我們早就在校外同居了。」
「他已經規劃好了,等我大學畢業,就結婚。」
「明年,記得來喝我們的喜酒哦。」
尤莉這段話,成了壓垮我生命的最后一棵稻草。
那晚,我躲在寢室浴室里,拿著刀,對著手腕,狠狠割了下去。
是小唯發現了我。
她是我高中時最好的朋友,大學陪我一起考進了B大。
我和厲司宴的事,她都知道。
我醒來后,小唯趴在我身上,哭的像個孩子。
「苒苒,你怎麼這麼傻?」
「厲司宴就是沒心沒肺的人渣!你早該放下他了!」
「我要去找他,讓他跪在你面前道歉!」
我空洞的望著頭頂,聲音嘶啞:「小唯,別告訴他。」
他已經不要我了。
就算我想死,也和他無關。
分手應該體面一點的。
小唯哭著抱住我,眼淚全流進了我脖子里。
「苒苒,你傻啊!當初你就應該告訴厲司宴的!」
「他要是知道那件事,還會......」
「小唯!」我第一次用嚴肅的表情看她:「那件事,這輩子,都不許提了。」
16
厲司宴畢業后的第一年,爸媽在城區的新家,半夜突然起火。
一場大火,奪去了我爸媽的生命。
我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爺爺奶奶年邁,我怕他們承受不住,瞞著沒說。
辦完爸媽的喪事后,我一夜之間,仿佛蒼老了十歲。
厲司宴那時忙著創業,整日忙的焦頭爛額。
但他還是抽時間來吊唁。
那時的他,西裝革履,褪去了少年的青澀,看起來成熟不少。
很意外的,尤莉那天沒來。
厲司宴看著我,像是有很多話要說。
最后,他用力把我抱進懷里。
像他第一次擁有我的那個晚上,力道大到,幾乎要將我融進他的骨血里。
「苒苒,對不起。」
他說完這句話后,就轉身離開了。
直到現在,我沒明白,他這句對不起的含義。
是因為辜負了我嗎?
可他很早前,就和我說過對不起了。
那時我心力交瘁,懶得多想。
第二天,尤莉找到我。
她面容憔悴,眼睛紅腫。
開來第一句話,就是:「周苒,我懷孕了。」
我已經忘記了當時的心情了。
只記得,自己勉強笑了下,說:「恭喜。」
她懇求的看著我:「周苒,你離開這里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司宴要和我分手?」
我面無表情看著她:「和我有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
在我面前向來驕傲的尤莉,第一次露出怨恨的表情。
「你和他青梅竹馬,雖然他不喜歡你,卻始終掛念著你,現在你父母雙亡,他為了責任,居然要和我分手,去照顧你。」
「你知不知道,我已經懷孕了,我們這麼相愛,卻要因為你分手,孩子要因為你而沒有爸爸,你忍心嗎?」
孩子。
我看著她,忍不住抬手撫上小腹。
這里,曾經也孕育過一個小生命。
在厲司宴森*晚*整*理最愛我的時候,它悄然降臨。
在我滿心歡喜,想去告訴他這個喜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