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肅戰神的名號不是白來的,即便是溫驚塵,也只能和他打個平手。
場面陷入僵局。
溫驚塵在外阻攔入侵者,而我在內尋找突破口。
謝肅倒戈之事鬧得沸沸揚揚,學宮里有些學子還記著沐萱萱,直言此事全是我的過錯。
當時我正巧在學宮翻找沐萱萱留下的痕跡,聞言抬頭看向了那邊。
說話之人背對著我,他身旁站著的正是那天要我拿出證據的灰衣學子。
出乎意料的是,名叫龍昊的學子并沒有應和他,相反,他近乎憤怒地指責道。
「你什麼意思,你也想學著謝肅墮魔不成?」
被指責的學子大概是打不過他,只訕訕道,「拋開這事本身不談,太女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金殿之上,那群一直看不慣我的古板老仙官們,此刻也是這麼想的。
他們說,「本就不該由女子掌權,立這個太女頂什麼用,倒不如讓二殿下繼位。」
太女黨和那群老古板吵作一團,風月司的二殿下沉默不語。
內憂和外患攪在一起,撲朔迷離的毛線團此刻終于露出了第一個馬腳。
任何想不明白的事,只要跳出來看看受益人是誰,就會清楚很多。
我對我一臉無辜的二弟,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真心的微笑。
19
是誰有本事往天命司安插棋子,是誰不想讓我和謝肅喜結連理?
自然是對東宮之位虎視眈眈的某位皇子。
沐萱萱能成功頂替我原本的劇本,也是我二弟牽的線。
風月司的能力,可算是讓他玩明白了。
「所以沐萱萱是誰呢?你是怎麼和她牽上線的?」
靈澤裝出聽不懂的樣子,無奈地讓我別因為著急就胡亂猜測。
「父皇早就知道了,你沒必要在這裝。」我冷笑著。
之前想不通的事情,全靠著這根線頭理清了。
父皇之所以讓我查,卻又中途喊停,無非是站在局外早我一步看清了真相。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只能渾水摸魚,希望息事寧人。
靈澤將手里的杯子扔到了桌上,「羲和,你既然知道了,還要裝出一副好姐姐的模樣嗎?」
我不明白。
我對兩個弟弟一向親厚,他們的用度不比我差,而我卻頂著太女的身份負重前行。
他對我到底有什麼不滿?
「我最討厭你這副假惺惺的模樣,你其實根本沒把我當弟弟吧。」
「你對著鏡子照照,不覺得自己虛偽嗎?你對我們好,究竟幾分真,幾分為了爭那個位子?」
「既然你想要那個位子,那我就搶過來。我倒要看看,你一直追求的東西被我搶走后,你能不能對我露出點真心的憤怒。」
我看著我這個一直裝得人模狗樣的風流弟弟,突然有些喪氣。
沒想到我這個姐姐做得如此失敗。
弟弟腦子不好使,我竟然一直沒發現。
20
自爆后,他的謀劃就像開了閘的洪水,一股腦被交代了個干凈。
他搶位子是一時興起,放棄得也十分干脆。
他說是沐萱萱先聯系上他的,那時候沐萱萱不是什麼白衣劍修,而是一縷不祥的黑氣。
我氣得一巴掌拍在了他頭上。
「知道不祥,你還敢與虎謀皮?!」
靈澤被打了一巴掌后,臉反而紅了。他有些羞澀地繼續交代他們的合作。
沐萱萱來歷成謎,卻許諾可以助靈澤取代我太女的位子,日后登上天地椅。
靈澤也不是傻子,他去問那黑氣的目的,黑氣卻說是——
「我暗慕二殿下已久。」
這沐萱萱怎麼見一個愛一個,我覺得謝肅頭頂有點綠。
靈澤想起當時的場景,抖了抖雞皮疙瘩,繼續往下講。
他說自己被這黑氣提醒,突然覺得奪位是個引起我注意的良計,于是兩個各懷鬼胎的奇葩一拍即合。
他負責篡改我的命軌,沐萱萱則去勾引謝肅。
后來沐萱萱成功跟著謝肅回到天界,兩個人便謀劃著搞臭我的名聲。
那群年輕氣盛的學子最易挑動,同為天界底層的人總是更能共情弱者。
靈澤懊惱地說,如果不是突然跑出個溫驚塵,上一次妖族作亂,他就可以趁機生事了。
可惜溫驚塵讓這件事完美收官。
于是沐萱萱干脆挑撥謝肅,讓謝肅離開天界,投奔魔域。
也是這時候,靈澤才徹底明白,他被魔域的人當槍使了。
逼走戰神的帽子扣在我頭上,溫驚塵再怎麼能打也無濟于事。
沐萱萱計劃得不錯,但她沒料到靈澤這個叛徒反手把她給賣了。
21
之前妖族親魔,溫驚塵打探到的消息是:妖皇愛上了一個神秘女子,那女子是妖皇的救命恩人,妖皇為了她甚至要廢后。
妖皇決定站到魔域那邊,也是為了那個女子。
這劇本,它是不是很眼熟。
我頗為不解,「你們男人,都是這種缺根弦的戀愛腦嗎?」
靈澤不想被我看扁,當即表示,不是他們戀愛腦,而是沐萱萱天生會一種控制人的邪術。
「之前為了向我證明可以控制謝肅,她告訴我,她會一種在潛移默化中給人洗腦的邪術。」
她只需要抓住對方內心深處的一點破綻,便可以慢慢讓對方愛上自己,把她當成此生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