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太陽穴,像是下定決心跟我攤牌。
「你把他當成替身,這樣對他,對你,都不是好事。」他認真地看著我,「知道是錯誤就要及時打住,不要一錯再錯。」
我愣在那里。
「我就不能假戲真做嗎?三年了,愛上他也不是不可能。」
「他是長得像叔叔你,但他可比你年輕了 9 歲,更有活力,我們也更有共同語言。」
我說完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拉回去。
「我們好好談談。」
我一個沒站穩,跌進他懷里。
他條件反射地扶住了我的腰。
感覺到他掌心傳來的溫度,我心跳好快,臉也開始泛紅。
「怎麼談?在叔叔懷里談嗎?」我笑著仰頭看他,踮起腳鼻尖蹭到他喉結,「叔叔,我長高了哦,可以夠到叔叔了。」
他身子瞬間僵住,在我使壞之前,伸手把我推開。
「站好,好好說話。」
「不會。」
他看著我,有些拿我沒辦法。
趁他發火之前,我先說了再見,溜了。
13
我回了學校,搬回寢室住了。
一時間,全校都知道我被陸之初甩了。
小雪跑我跟前,小心翼翼地問我:「真分了?」
「嗯。」
「你也別太傷心,我早就說那個爛黃瓜配不上你。」
「你要是想哭,就趴我肩膀上哭一會兒。」
我看著她:「我不想哭。」
「別逞強了。」
「真不想。」
寢室門口聚集了一群看熱鬧的。
她們看我的眼神都是同情,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她舔他三年又怎麼樣,還不是照樣被甩。」
「被甩了,還被陸之初趕出來,以后就是二手貨了,誰要啊?」
……
小雪氣不過,跑過去跟那群人對罵:「你才是二手貨,你全家都是二手貨。」
「別以為你們這樣酸,那個姓陸的就會多看你們一眼,照照鏡子吧。
」
小雪罵完,氣鼓鼓回到我身邊:「都是女生,她們對女生惡意怎麼這麼大?」
「不用理。」我頓了一下,「其實是我要分手的。」
「你騙誰也騙不過我,太心疼你了。」小雪抱著我,「遇見那個陸渣男,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我:……
我該怎麼解釋,是我要分手的?
罷了。
正在這時,班花來了——
吃瓜群眾更熱鬧了。
班花徑直對我說:「陸之初讓你下去。」
「不想去。」
「你不去,他不會走。」
我有些頭疼。
「甩了你,又來找你,有病吧?還想來傷害你?」小雪舉起拳頭,「我陪你下去,我看他敢不敢狗叫。」
「行。」
走到樓下,陸之初戴著墨鏡,拿著奶茶,看見我就想跑過來,又像是故意賭氣站在原等我過去。
「為什麼不接電話?」他質問我。
「忙。」
「忙?忙什麼?」
「睡覺。」
「你寧愿睡覺也不回我消息?」他取掉墨鏡,情緒有些不好。
「不想回。」
小雪在旁邊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什麼意思啊你?」陸之初壓抑著脾氣。
「我們分手了。」我平靜地看著他逐漸情緒失控。
「分手?你昨天還在醫院守著我,你玩我?」
我沉默了幾秒,提醒他:「有人在看,都是成年人,我們還是體面一點,別人問我,我都說是你甩了我。」
「許佳!」他氣得臉都紅了。
「好好跟她談吧。」我指了指大門口的班花。
說完我就轉身回了宿舍。
小雪跟上來,驚嘆道:「你們怎麼靈魂互換了?」
「想多了。」
「那……我剛才沒聽錯吧,我怎麼感覺他不想跟你分啊?」
「但我不喜歡了。」
小雪沒再說話了。
我拿出手機上偷拍的陸溟的照片。
「這誰啊,長得好像明星。」
「秘密。」
說完,我把手里關于陸之初的東西都刪了。
14
第二個月,學校安排實習,我悄悄報名了陸溟公司的實習生。
他不知道。
實習的第二周,陸溟和一群投資方走在大廳,與我擦肩而過。
他穿著白色襯衣,走在最前面,一群人走在他身后,互相討論著什麼,他就專注聽著,偶爾點點頭。
我站在角落,看著他發呆。
叔叔工作的時候這麼迷人啊。
「許佳,快上去,組長那邊在催。」
同事突然叫住我。
前面走著的人突然不動了。
他一轉身,就穿過人群看到了我。
那一刻我有點偷窺被人抓到的窘迫,心都快沖出來了。
一秒溜了。
結果還是被他在電梯抓到了。
「不回家,跑來我公司,還不跟我說?」
「我不想被人說靠關系。」
我要用自己的實力站到他身邊。
他愣了兩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還真是長大了。」
他眼睛瞟到我手上的大紙箱:「拿得動?平時不是礦泉水都擰不開嗎?給我吧。」
「不行。」我把紙箱抱過去了一點,「叔叔還是離我遠點,別人看到不好。」
「有什麼不好?」他被氣笑了,然后霸道地把紙箱拿了過去,「就拿到電梯口,到了給你。」
我看著他一身的定制衣服,還幫我抱著箱子的樣子,實在有些滑稽,卻還是覺得心里甜甜的。
「行。」我乖乖站在他身邊不動了。
電梯開的時候,他把紙箱遞給我:「你們組幾點下班?」
「五點半。」
「車庫等我。」
「哦。」我抱著紙箱一溜煙跑了。
「人呢?」五點半的時候他給我發信息。
「我回學校了。」我在地鐵上回他。
「還會耍人了?」
「人總是要長大的,叔叔你說的。」
「行,我說的。」過了會他又發一條語音,「什麼時候回家?」
「下個月吧。」
「這麼久?」他頓了一下,「你高中說睡不慣寢室,學校吃不好,每周都回家的。」
「我不回去,叔叔帶女人回去不是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