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一言不發地走進了隔壁的客房。
直到天亮也再沒來找過我。
5
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發現人已經出門后,迅速搜刮屋子里所有能帶走的東西。
畢竟逃跑也是需要路費的。
按照平常的時段,南觀現在應該在蛋糕店上班,不過也有可能在接單子,正爆頭呢。
于是七點十分,我準時出門。
可剛走到樓下,腳踝便被一個奇怪的東西纏住了。
冰涼的觸感與昨晚南觀摟住我時的感覺沒有區別。
可我并沒有看見他的人。
哦,不對。
就在我面前。
一個全身上下都盤旋著觸手的覆面黑衣人。
像一個怪物。
但會說人話。
「去哪?」
經過變聲器處理后的聲音,詭譎又難聽。
「你是誰。」我沉著臉,明知故問。
左手已經悄悄移到了腰間的刀鞘上。
「你不需要知道了。」
幾乎是在他靠近的下一秒,我果斷掏出匕首朝他刺去。
鮮活的血珠還沒來得及滴落,那道猙獰的傷口便迅速愈合了。
男人笑了,笑得身子也跟著抖了起來。
「沒想到你居然還會反抗。」
祈南觀很驚訝,畢竟之前和他一起出門買菜的時候,踩到了一只蚯蚓都能把我嚇得臉色煞白。
笑過之后,男人并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
他身后的觸手像爬山虎般向四周的墻壁蔓延,其中一條纏在了我的脖頸間。
「等等!」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殺我,但我的丈夫馬上就回來了,他很愛我,如果我死了,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男人一愣,身后的觸手瞬間消失。
隨后蹲在我面前,歪頭質問:
「喂,你憑什麼認為你丈夫愛你啊,還有,你跟你……你倆結婚了嗎?」
「我可是調查過你的,你壓根沒結過婚,只有一個男朋友。」
「別想騙我!」
我在摸索口袋里的煙霧彈,一時沒顧上搭他的話,結果男人生氣了,勾著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
「說話,你只有一個男朋友,哪來的丈夫啊?」
祈南觀的語氣算不上冷靜,貌似還有點急迫。
我也不知道他都打算殺掉我了,還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干什麼。
「你猜啊,我就不能一個男友一個老公嗎?」我敷衍地回道。
摸到了,煙霧彈到位。
「那你老公叫什麼名字。」
男人徹底急了,臉上的面具都氣歪了。
「你自己猜去吧。」
我突然猛地推了他一把,將手里煙霧彈的拉環扯開。
倏然,眼前只剩下一陣白霧。
6
跑出來之后,我繞進監控的死角換了一身衣服。
頭上戴著逼真的貓耳朵,搖身一變,成了性感貓娘。
什麼祈南觀,圓圓的。
從今天起,我要做回自己了。
堰北城榜二殺手,鸞刀。
呵呵,祈南觀那個蠢貨,居然把水晶鉆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在臥室的抽屜里。
其實在上個月我就發現他不對勁。
組織讓我趕緊回去。
「不急,他騙我,我總得撈回本吧。」
我和他虛與委蛇,也不過是為了等他以為我完全信任他之后,拿走這個價值連城的水晶鉆。
一個無依無靠的人類,如果在這樣一個殘酷的社會里還相信童話愛情,那她一定會死得很慘。
祈南觀啊,從今天起,我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
這輩子就此別過吧。
7
我在飛機場里無聊地刷著手機,還有五分鐘檢票。
突然一個電話又打了過來。
「鸞刀,有個大活接嗎?」
「不接。」
我看著大屏幕上的時鐘,準備走了。
「堰北城的榮耀集團三少爺被綁了,是他們生意上的糾紛,你懂吧,給人救回來,好處不用說。」
「我是殺手,這種事,找保鏢去啊。」
我把票遞給了檢票員。
「三個億。」
此話一出,我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確定?」
「姑奶奶,我要敢騙你,我喪彪就改名叫旺財。」電話那頭的人義憤填膺。
「……」
「抱歉小姐,我突然有點急事,這票不檢了。」
8
手上的槍還熱乎。
我爬上樓頂,用望遠鏡盯著對面樓里的一舉一動。
那三少爺就被綁在椅子上,嘴里還塞了一個臟兮兮的布條。
馬上他就要被直升機送到西洲了,那里是灰色產業交易的中心地帶。
讓我想想,幾發子彈能收拾干凈呢。
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
直到和對面樓頂的狙擊手對視后,我才發現這單生意不止我一個人接了。
也是,三億呢。
夠活到下下輩子了。
對面那個男的,還挺高。
手上纏著的繃帶帶血。
「嗨。」
我沖他打了一個招呼。
對面也抬頭朝我示意。
結果剛轉身,那人一把繩索甩過來,直接將我抵在了墻上。
「公平競爭好嗎?」
我將手槍丟在了地上。雙手攤開,十分誠懇。
結果這個臉上有暗紋的男人置之不理。
反而那只手伸到了我的腰間。
「流氓……」
我剛要喊,他的另一只捂住了我的嘴。
我腰間的匕首也被他拿走了。
好吧,這個同行還是挺有經驗的。
我只能看清他眼角到額間有暗紋覆蓋像幾道刀疤,但他蒙著黑布,實在看不清他長什麼樣。
「對面那個玻璃連核彈都能防,你這子彈就別想了,錢不是這麼好賺的。」
男人聲音沙啞,意外地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