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聿如惡鬼一般,在我耳邊極盡挑撥。
「你眼里的盛齊并不是你看到的全部,他瘋狂孤僻,等你哪天觸了他的底線,你就知道他有多可怕了。」
我不為所動,撇撇嘴說:「那又怎樣,我現在是他的女兒,他最疼的人是我,同樣在我心里,你們任何人都比不過他,他永遠值得我尊敬。」
「盛聿,你永遠也不會用心去愛一個人,你活該落得這樣的下場。」
聽到不遠處傳來細微的動靜,我猛地握住他的手,讓他手里的刀順利刺進我心口。
痛意襲來,我死死抓住想要逃跑的盛聿,勾唇輕笑,一字一句地對他說:「盛聿,這次你真的玩完了。」
「楠楠!」
意識漸漸不清,我昏死之際,好像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是小叔。
再次醒來,入眼可見的白,聞著濃郁的消毒水味,我循著聲音望去,就看到小叔按下了床頭的呼叫器。
從醫生口中確定再無危險后,盛齊微微松了口氣,然后又恨鐵不成鋼地瞥了我一眼,沒好氣道:「何必要為了一個人渣傷害自己。」
「因為值得,我之前研究過很多次了,只是這次綁架得太突然,失了點水準,但好在心思沒白費,如果錯失這個時機,那后面就難辦了。畢竟小叔太過趕盡殺絕,爺爺奶奶就會怨你,但如果是因為我,那就無所謂了,況且我媽媽的仇,我總歸是要報的。」
見他還要說話,我抓住他的大手,笑嘻嘻地說:「小叔對我好,那我也想要對小叔好。」
見此情景,冷著臉的小叔終于笑了。
因為挪用公款、綁架、故意傷害等一系列罪,盛聿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盛齊自此成為公司的新掌舵者。
11
十年時間轉瞬即逝,小叔來學校看我的時候,我正和江詞鬧別扭。
見我沉著臉,他挑了挑眉,「怎麼這副樣子?難道小叔來得不是時候?」
我搖頭否認。
十年時間,無論我怎麼督促他保養,小叔鬢邊還是長出了一些白頭發,歲月在他身上還是留下了痕跡。
這十年發生了不少事,緩過來的爺爺奶奶現在全世界旅游,幾乎不回來,盛聿因為目中無人,在獄中被人打斷了一條腿。
前段時間出獄時,43 歲的他佝僂著身子,整個人被磨得沒有半點銳氣。
因為沒有和孟云蘿離婚,為了養家糊口,被業內封殺的他選擇去工地搬磚。
現在的他還不知道,孟云蘿正在和癡戀她的醫生男二曖昧著。
我倒是有些好奇,等盛聿發現后,這三人的修羅場會怎麼上演。
「楠楠?」
甩掉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我推著輪椅走在校園里,沒好氣地說:「江詞欺騙我,我們剛才分手了。」
「是上門的問題吧!」盛齊一臉肯定。
「嗯。」
他一時哭笑不得,「你干嗎非要人家上門,江詞一看就不是吃軟飯的料。這些日子,他總是打電話來訴苦,讓我勸勸你,還說以后生下的孩子跟你姓都可以,但上門的話不現實,畢竟他家老爺子真的會打死他。」
知道自己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但我還是梗著脖子說:「那他一開始就不要騙我,答應了又反悔,他這不是欺騙我的感情嗎!小叔你別幫他說話了,他就是個大騙子。」
盛齊聞言嘆了口氣,十分認真地說:「楠楠,你一開始就把話說死了,他為了接近你,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你真的沒必要為當初的所謂承諾堅持著,小叔知道你喜歡江詞,他在我這也勉強及格,所以別意氣用事。
」
「雖然我不喜歡那臭小子,但作為小叔,也作為父親,我看得出他很喜歡你,也很放心把你交到他手里,他會代替我來保護你。」他望著遠方,眼里都是釋然。
聽他這麼說,我使勁搖頭,蹲下身把頭靠在他手臂上,喃喃道:「沒人比得上小叔,也沒人能代替您,江詞那混蛋也不行。」
「如果可以,我下輩子還想做小叔的女兒,真正的女兒。」
小叔可能不知道他自己有多好,對我一生的影響又有多大。
可以說,他治愈了我殘缺不堪的童年,沒有盛齊,就不會有現在的盛意楠。
半年后,盛聿突然上了新聞,按照新聞里的姓氏推敲,死者就是孟云蘿和那個醫生男二,盛聿被緝拿歸案后,警方對外說是女方出軌,犯罪嫌疑人因愛生恨,最終釀成悲劇。
由于事件太過惡劣,盛聿被判了死刑。
至此,塵埃落定,我頭頂上的那片烏云也徹底散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