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誰啊!」隨后盛聿溫柔的聲音傳來,語氣里透著濃濃的愉悅。
我拿著座機愣愣說不出話,在我和我媽媽面前,盛聿永遠都是冷冰冰的,原來他不是不會溫柔,只是溫柔的對象永遠都不會是我們母女倆而已。
我媽的葬禮上,盛聿一如往常那般平靜,甚至還能禮數周到地迎賓送客。
我媽媽這個傻女人付出生命的代價,還是沒有得到盛聿的半點憐惜。
昏暗的角落里,指尖煙霧繚繞的盛聿忍不住給孟云蘿打去電話。
他靠在墻邊,長舒一口氣,紅著眼眶說:「云蘿,這一刻,我竟覺得無比輕松,或許對于姜煙來說,死亡也是一種解脫,畢竟我永遠也不會愛她。」
不知道那頭的孟云蘿說了什麼,盛聿一臉柔情地說:
「云蘿,怎麼辦?我現在好想抱抱你。
「你別來了,我爸媽還在,我怕你受委屈,畢竟我會心疼。」
因為成長環境的特殊,七歲的我已經能明白很多事情了。
但我只能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誡自己要冷靜,不能在媽媽的葬禮上鬧事,不能讓她連死都不得安寧,可聽到他所謂的「心疼」二字,我還是忍不下去了。
我跑過去,對著盛聿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咬下一層皮才松口。
疼得驚呼一聲的盛聿揚手就給了我一巴掌,我剛松的牙齒因此被打掉,臉更是一碰就疼。
我張著一嘴的血,忍著疼痛,如惡魔般笑著對他說:「盛聿,我恨你,我詛咒你和那個女人不得好死,你們會遭報應的,是你和她害死了我媽媽,你們就是一對臭不要臉的,這要放在古代,你們都得被浸豬籠,遭人恥笑謾罵。
」
聽到我這麼說,盛聿眼神陰鷙,掐住我的后頸,惡狠狠地說:「我看你是欠收拾,你看看你現在蠻橫跋扈的樣子,你真是被你媽媽寵壞了。」
「要是再讓我聽到你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給我小心你的皮。」
怕我鬧事,盛聿把我關了起來,對外解釋我是傷心過度,精神出現了問題。
此后我真的大病一場,身體越發不好,大半年都躺在床上下不來。
爺爺奶奶還是心疼我的,在他們的強制逼迫下,盛聿被逼著跟孟云蘿斷絕了來往。
孟云蘿出國后,他便愈發厭惡我這個女兒。
只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三年后,孟云蘿回國,兩位老人也越發力不從心,盛聿和孟云蘿還是在酒會勾搭上了。
3
今晚的酒會上,孟云蘿盛裝出席,一身性感露背晚禮服惹得在場男士紛紛朝她看去。
盛聿緊握的拳頭也預示著他的不平靜,按照小說里的細節推敲,盛家出了名的三胞胎就是在今晚突出重圍的。
酒會剛開始,孟云蘿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虛著腳步,踉踉蹌蹌地沖過來抱住盛聿的腰,打著酒嗝,一臉嬌俏。
「我不許你走。」迷迷糊糊的孟云蘿一直在重復這句話,頭還總是往盛聿懷里倒。
盛聿也失了幾分理智,他在孟云蘿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后,孟云蘿羞澀一笑,最后起身整理裙子,扶著額頭朝賓客休息室走去。
過了十分鐘,盛聿突然不小心把酒灑在自己身上,也跟著去了。
見盛聿腳步有些急促,想也知道他有情況,所以他前腳離開,我后腳就跟上去了。
這一世,一孕三胎?兒女雙全?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我打開火警警報,大聲喊著著火了,一時間,整個酒店亂作一團。
等眾人聽到聲音趕來時,盛聿也剛好從休息室里出來,懷里還抱著孟云蘿。
「爸爸,你是在逃命嗎?」我指著兩人,突然語不驚人死不休。
如果孟云蘿注定會嫁給盛聿,那我也要讓她帶著污名嫁進來。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媽媽從始至終都不是神經病,她最大的錯,只是愛上了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危險警報解除,在場的人哪個不是人精,哪里會看不出兩人的情況。
整個走廊都靜悄悄的,礙于睚眥必報的盛聿,大家想看又不敢看。
所以我跑到兩人面前,指著躲在盛聿懷里的孟云蘿,一臉天真地說:
「爸爸,這個阿姨的臉看起來好紅。
「爸爸,你額頭上為什麼出那麼多汗,今天不熱啊!
「爸爸,這個阿姨我認識,我好像聽過你叫她寶寶。
「爸爸……」
「盛意楠,你給我閉嘴。」盛聿見孟云蘿羞得快要哭了,直接朝我大聲呵斥。
我低著頭,小聲地回了句「好」,然后吸了吸鼻子,又使勁揉揉眼,做出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在那些人的同情目光下,我小心翼翼地抓住盛聿的衣擺,抽抽搭搭地說:「爸爸,你是不是也要給我娶后媽了?那這個寶寶阿姨會不會欺負我啊!我不想要后媽,我害怕。」說完我緊緊抱住他的大腿,仰著頭,非要一個答案。
「好好說話,不準對長輩用寶……這種稱呼。」盛聿眼皮一跳,額角青筋暴起。
見我眨著眼睛,他咬牙切齒地說:「你放心,她不會欺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