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邪惡》第1章

大年初一,8 歲的侄子在女裝店亂掀試衣間門簾嚇壞了里面的小姐姐。

對方要求賠禮道歉。

我媽:「小孩子最天真了他懂什麼?那女的不三不四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怕不是急著去找老男人吧!」

我教育侄子要懂禮貌,卻被我媽甩了一耳光:「你個賠錢貨,再說我乖孫一句就滅了你!」

正月十五,侄子燒了小區的地下室,我媽卻再也沒有機會為他辯解。

1

初一中午,我正準備和婆家人一起吃午飯,突然接到了我媽的電話。

「你馬上到咱家小區對面的那個商場,有個女的找壯壯事兒,我要讓她去坐牢!」

電話那頭的我媽大怒,一連串不堪的罵街聲透過屏幕傳到了婆家人的耳朵里。

我尷尬至極。

好在婆婆并沒有說什麼,還替我打圓場讓我趕緊過去看看。

我一路驅車往商場趕,生怕事情會走向不可收拾的地步。

到了商場,里三層外三層都是人。

我好不容易擠進去,就看見我媽正指著一個小姑娘的鼻子大罵:

「你個小丫頭片子看著嬌滴滴的心怎麼這麼壞啊!小孩子最天真了他懂什麼?」

「不就是碰了你一下嘛,能怎麼樣?!」

「瞧你穿得那個狐媚子樣,怕不是趕著去找老男人吧!」

小姑娘看著是個大學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我媽罵早就嚇傻了。

一個人站在試衣間的角落里,止不住地流眼淚。

而我那個「天真」的侄子此刻正站在我媽身后,盯著女孩直勾勾地看。

我頓時感到一陣頭暈,深吸一口氣才有勇氣走過去。

「實在不好意思小姐姐,這件事是我們不對,我替我侄子和我媽向您道歉。

小姑娘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正常人,連忙拉著我的手說:「我真的沒有怎麼他。是他三番兩次掀我試衣間的簾子還上手,我講道理他也不聽,實在沒辦法了才想推他出去……」

小姑娘越說越委屈,眼淚更是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流。

店經理拿來的攝像視頻證明了小姑娘所言非虛,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實在對不起小姐姐,今天您買的東西我來買單,另外我再補償您 2000 塊的精神損失費,后續有任何問題您隨時聯系我。」

剛掏出手機,我媽撲過來就是一耳光。

「你個丫頭片子胳膊肘往外拐啊!」

我媽借機變本加厲:「你的臉我已經拍下來了,你要是敢要這個錢,我就找人把你的臉放到網上去搞臭你,我看你能不能繼續活下去!」

小姑娘沒見過這陣仗,嚇得連連往后躲。

我不等她多說抓過手機結賬轉賬一氣呵成,在我媽反應過來之前把她推了出去。

我媽想要去追,圍觀群眾自發組成一股人墻保護小姑娘快點離開。

無奈,她只能折回來朝我撒火:

「上個月壯壯要買游戲機你不給錢,對外人倒是挺大方。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吃里扒外的東西啊!」

我再也管不住心里的憤怒,抬手擋住了我媽再次輪下來的耳光。

「你能不能睜開眼看看,是你孫子先打擾人家小姑娘!他還這麼小就能干出這種惡心事,長大了還怎麼得了啊!」

我媽梗著脖子罵我:「壯壯還是個孩子他懂什麼?就是好奇想看一看能怎麼樣?專家說了,小孩子就是要好奇心重才有出息!」

一番胡攪蠻纏氣得我不行,我盯著我媽一字一句地說:「你現在護著他,等他將來進大牢,我看你還能不能護著他!」

2

聽到我說她兒子將來要進大牢,一直躲在人群里怕賠錢的嫂子跳出來指著我就罵。

那副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我媽的親閨女。

「你這個女人說話怎麼這麼壞的呀!我們壯壯可是你們老孫家的獨苗苗,你個嫁出去的丫頭片子怎麼敢這麼講話?」

「我說他也是為他好,你難道愿意看自己的兒子走上歪路嗎?」

嫂子不愧是我媽看上的兒媳婦,那思維邏輯扭曲得比我媽還厲害。

「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是對壯壯好?我呸!壯壯上學要用錢,你先拿 10 萬給我,給了錢我就相信你是對壯壯好。」

我都氣笑了。

孫壯 8 歲了沒學上是因為在學校干架不學無術,被家長聯合起來告到學校開除了。

公立學校都不要他,嫂子就想用錢把他送進私立貴族學校。

要我當這個冤大頭,做夢!

我媽一看孫子上學的事沒了著落,立馬幫著嫂子來罵我:

「你那個錢在兜里揣著能下崽兒啊!壯壯是你的親侄子,你的錢不給他花給誰花?非得要等你歿了當紙錢,你才高興嗎?」

我心寒語塞,一時間竟然沒想出反駁的話。

孫壯看著我被罵,高興得直拍巴掌。

我質問我媽:「十以內加減法他都算不明白,去干什麼?丟人現眼嗎?」

孫壯瞬間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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