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懂為什麼兩個年輕的姑娘會想要去打高爾夫。
我連高爾夫球場的大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
20
進入陌生的環境,我稍有點拘謹,跟在兩個同學身后,看她們游刃有余地掏出會員卡,熟門熟路地帶著我往里走。
球場人不少。
我一眼就看見了謝沅。
然后看見了秦默。
最后確認謝沅和秦默相談甚歡。
這場面真的……
真的很難評。
除了謝沅和秦默,他們身邊還有辛榮,以及其他幾個我不認識的人。
但看穿著,應該都是本地的生意人。ЎƵ
這群人站的地方顯眼,謝沅和秦默又是青年才俊,長相不輸明星。
自然有來自四面八方的好奇和打量。
帶我來的女同學也看見了他們。
她們認識秦默,似乎也認識本地的那幾個老板,但都不認識謝沅。
雖然不認得他,但是認得他的衣服牌子,認得跟在他身后的辛秘書,認得他腕間的百達翡麗。
我們本來沒想和謝沅他們打招呼,就當成是彼此不認識的兩撥人來玩兒就好了。
誰知謝沅也在這時候抬頭,看見了不遠處的我們。ӯƶ
看了我兩眼,忽地笑了。
朝我溫和道:「過來。」
和我同來的同學滿臉疑惑,大概是在猜他和誰說話。
我抬起腳,慢吞吞地走過去。
他摸了摸我的臉:「這麼涼,不多穿件衣服?」
說著,拿起一旁的外套為我披上。
然后握住我的手笑著對同行的人說:「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妻子,丁秋意。」
秦默的臉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生意人大都嘴甜,估計連我長什麼模樣都沒看清,就開始夸。
左一句有氣質,右一句和謝沅很配。
每多說一句,秦默的臉就難看一分。
簡直沒有人管我的死活。
雖然我不在乎秦默怎麼想,但是這種前男友現男友大會面的場景之下,我真的很難不尷尬。
我頂著一張熱到冒煙的臉,正要說兩句,就聽秦默冷著聲音問:「謝沅就是你先生?」
謝沅一愣,看看秦默又看看我。
我承認了,又看著謝沅說:「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人。」
謝沅「嗯?」了一聲,他皺著眉看了一眼秦默,先前對他的欣賞和認同瞬間消散,只剩下不滿。
他松開我的手,征詢:「借一步說話?」
秦默沒拒絕,兩個人一起走遠了。
剩下的一圈人把我團團圍住。
那兩個同學更是一臉「八卦,求分享」的表情。
「你好福氣啊!走了一個秦默又來了一個大帥哥,你上輩子是拯救宇宙了嗎?」
「虧我們還覺得你和秦默分手可惜了,原來你是碰到更好的了啊!」
「所以這個人到底是誰啊?是混血嗎?也太帥了吧?」
「沒看錯的話,他好像是藍色的眼睛,但是是黑頭發,皮膚白到發光!極品沒有錯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誓要從我這里了解到謝沅祖上三代。
我擔心秦默和謝沅打起來,無心為她們解答內心的疑惑,只翹著頭看向謝沅那邊。
出乎意料的是,誰也沒有動手。謝沅說了幾句后就走回來,而秦默凄惶地看了我一眼,跌跌撞撞逃離了球場。
其實我對秦默從來沒有很深刻的恨意,細數我們這些年,從小到大他都對我很好,唯一的一次不好就是我們分手之前那段時間。
可是如果站在他的角度,也不是不能理解。
我從來沒有苛責他,也沒有要求他一定要變成圣人,無論發生什麼都對我不離不棄。
只是就像老人常說的,說出的話就像潑出的水,我知道他當時不想那麼說我的,也在后來的日子里明白他只是一時心煩才對我說了滾,但是很遺憾,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我和秦默,或許以后再見面也只是打個招呼就算完的關系了,連朋友也沒法做了。
二十年的感情最終形同陌路,只能嘆一句,緣分薄如萍水相逢的旅人。
21
從高爾夫球場回家的路上,是謝沅開車。
我坐在副駕。
我像往常一樣問他一些很沒有意義但他始終樂意回答的問題。
「謝沅,回家以后我能吃西瓜嗎?」
「當然可以。」
「那我能看你的書嗎?」
「可以的。」
「那你今晚可以抱著我睡嗎?」
「可以。」
說完最后一個「可以」,沒等我再問,他自顧自笑了。
「秋秋,你不要再問了,你明知道我什麼都會答應你。」
我偏過頭去看他,依次后退的店鋪外的彩色燈牌和路燈的光打在他臉上,在他臉上模糊成明暗不清的光影。
他的表情是愉悅的。
我看了他一路。
懷著一顆雀躍的心跳無數次自我慶幸。
——遇見謝沅真的是太好了。
——完
【番外】
1
謝沅求婚的時候,丁秋意很輕易地答應了。
但她心里始終有一根刺,于是在他們走出登記處的當天晚上,丁秋意在浴室洗澡洗了很長時間。
謝沅第三次喊她的時候,她才磨磨蹭蹭地出來了。
謝沅本來沒想做什麼,他翻出吹風機,想為她吹頭發。
可是她身上只穿著他的襯衣,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了。
謝沅莫名燥熱,這是暗示,也是默許。
謝沅于是遂了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