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瘸著,身上還有些傷口,眨著恐懼的眼睛。
抱起它的時候,我哭得不能自已,它喵喵叫了幾聲,不停流著眼淚。
別人都說,現在年輕人啊,把貓看得比自己親媽親爸都重。
可沒人知道,在我無數崩潰的時刻,都是我的貓貓治愈了我。
網上的評論越來越多,不知是誰提了句:
「《槐安》里也有只白色的銀漸層,就是這個團團吧,那可是他們的貓貓啊。」
「天啊,陳槐序看了會有多難受啊,陳導,有人欺負你們的孩子!」
19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看過那條新聞,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點開看團團的錄像和圖片。
那天,他帶我去了一個房子,他執拗地牽著我的手,打開了一個房間的門。
那是一個很大很大的衣帽間,確切地說是我夢想中的衣帽間。
櫥柜里一排排的新衣服,春夏秋冬,分門別類地掛著。
「這些年,習慣了每個月給你買一套新衣服,明知道這些衣服穿不到你身上,還是忍不住買下來,想象著你穿在身上的樣子。」
他的手微微地顫,嘴唇顫抖著,聲音哽在喉間:
「對不起祁安……是我,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我隱忍多時的情緒,再也忍不住傾瀉而出,眼淚再也止不住:
「對不起, 陳槐序……是我,我沒有保護好團團……」
「它如果跟著你,不會……不會這樣……」
他把頭靠在我的肩膀,眼淚透過衣服洇至皮膚, 哭得泣不成聲:
「祁安,我現在攢夠好多個一百萬了,說話要算話……」
他單膝跪地,拉著我的手, 雙眼泛紅,聲音幾度哽咽:
「祁安同學……夏天會周而復始,槐花會再開, 六月的風也會吹來, 該相逢的人兜兜轉轉總會再見。
」
「從十八歲到三十歲, 我從未停止愛你。說好的一輩子, 差一分一秒都不行……」
我怔怔望著他,視線模糊至不甚清晰, 一時分不清是十八歲還是三十歲。
「陳槐序,你知道我們的故事為什麼叫《一枕槐安》嗎?」
有人于古槐樹下酒醉入夢,夢中被槐安王招為駙馬, 任南柯太守三十年, 享盡榮華富貴,醒后發覺槐樹下的蟻穴和樹穴,便是夢中的槐安國和南柯郡。
分明是一枕槐安, 怎倒作了兩處離愁。
這只是我的一篇黃粱夢,一場空歡喜而已啊。
你愛的祁安,在那年睡著后,去找迷路的貓貓了。
我們都是路癡, 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完-
王二喵